她看了一眼姜叶的头发,真心实意的夸奖道:“你的头发也长得好啊,又浓又密的,都不用去做了!”
她老人家头发长好之后,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和姜叶说了几句话之后,又去和旁边的人说话去了,和大家展示自己浓密亮丽的头发。
“……小姐,褚阿姨的头发是有什么问题吗?”刘玥看出姜叶刚刚脸上表情的一点不对,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姜叶道:“没什么大问题,我只是在她头上感觉到了一股很淡的妖气,大概是那家理发店,用了什么比较独特的“材料”。”
刘玥恍然。
“独特”的材料,那大概不是属于人类的材料。
“那褚阿姨不会有事吧?”刘玥皱眉问。
人鬼殊途,人妖也有别,妖物可不是什么无害的东西。
闻言,姜叶只是摇头,道:“我在褚阿姨身上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的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人也没再外边多待,外边的空气再好,那也比不过他们家里灵气湛湛,便是人在那样的环境里待久了,也是能延年益寿的。
两人回到家之后没多久,天便黑了,今儿又是十五了,月亮不仅圆,还格外的明亮。
姜叶洗漱过后坐到桌前,从口袋里将随身带着的魂种拿了出来。
她没有开灯,只是将临桌的窗户打开了,外边明亮的月光瞬间便照了下来,倒也能视物,
小小的一颗魂种,是金色的,在月光下,笼着一层浅浅的金色光芒,月光照下来,无声无息的,便聚集落在它身上,给它笼上了一层莹白的光,隐约能看见一道身影出现在魂种之中。
“……你竟然将我的魂魄放到了魂种中?”
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月光落在姜叶脚下,莹白的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边,身上笼着一层月光。
姜叶扭头看去,道:“魂种能修补魂魄,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最合适的。”
她当时拿到魂种,心里便有了一个念头,后来在界壁那里遇到了姜衍之的一道残魂,在界壁修复,那道残魂即将溃散消失的时候,将他放入了魂种中,这段时间,魂种一直在修复这道残魂,到现在,魂魄已经比较凝实一些了。
“你要进去吗?”她问姜衍之。
界壁的那道魂魄是残魂,而眼前的这个“姜衍之”,也是一道残魂,只要残魂全部融合修补,才会是真正的姜衍之。只是这个过程,并不容易,需要有人一直用力量酝养这颗魂种,一刻不能停歇。
姜衍之看了姜叶一眼,道:“那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说完,他的魂魄散开,化作一道白色的光芒,宛若一缕柔和清冷的月光,安静的落在魂种之中,与魂种中的那道残魂悄无声息的融合在一起。
两道残魂融合,肉眼可见的,魂种中的那个魂魄,再次凝实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虚幻透明了。
月光更亮了,肆无忌惮的落下来,不断有月华的力量涌入魂种之中,无声的酝养着魂种。
姜叶伸手戳了戳手里的魂种,道:“即便没有意识,本能也在吸收月华吗?”
月华凝结成珠,飘落在魂种四周,一颗颗缓慢却不断的滴落进魂种中,魂种中的魂魄身上自然蒙上一层淡淡的月光,魂种上也蒙着一层莹白的光,光芒朦胧而不刺眼,只是透着几分清冷。
姜叶看了一眼,无声的伸手将魂种握住,用自己的力量酝养着这颗魂种。
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个辛苦事,主要是魂种里的魂魄脆弱,她若是力量暴烈一些,怕是会伤到,所以只能用自己最温和、最无害的力量去酝养。
一夜过去,魂种里的姜衍之吸收了不少的月华,魂魄看上去凝实而皎洁,自带着柔和的月光。
屋里的月华咕噜噜的在桌子上滚动着,像是一颗颗雪白的珍珠,咕噜噜的滚在地上去。等太阳一出来,这些月华就会消失了,姜叶便叫家里的鬼来收拾,让他们拿去用。
月华能化解鬼身上的戾气,还能增进实力,家里的鬼都挺喜欢的。
接下来的时间,姜叶便耐心的窝在家里酝养魂种,魂种时刻不离身,都抓在手里,一刻都没马虎的。
而在她酝养魂魄的这段时间,玄门也并不安稳,不过随着一处界壁的彻底修复消失,天地间的异变终于稳定了一些,而薛凯他们,又接到一个有关界壁的消息,也是忙得很。
褚老太太的头发长得很快,她也热情的跟大家推荐她去的那家理发店,只是可惜,那家理发店现在不做植发了。
不做植发之后,理发店与其他店对比起来,优势就没有了,一来二去的,理发店的客人虽然比最开始多了很多,但是和前段时间比,却是比不得的,店里的收入也是大大缩水。
徐昌平的妻子率先就受不了了,道:“收入比以前少了一大半,这样下去怎么行?”
徐昌平也有些烦躁,道:“但是总得让那东西多养养吧?总不能杀鸡取卵!”
他是打算做长久生意的,可不能涸泽而渔,要是不小心把那东西给弄死了,以后这生意才是真的做不成了。
妻子道:“可是现在客人都跑光了,我们才招揽到的一些客人!这样下去,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差的……这都半个月了,要不,你去看看?说不定那家伙养得差不多了!”
尝过生意红火的甜头,再看现在平平无奇的生意,这对比就让人极为的不舒服了,就算是徐昌平也有一些不适应,现在听妻子这么说,他心里免不了有些意动。
妻子道:“总不能让生意一直这样吧,你没看隔壁那几家理发店,趁着我们家生意不好,筹划各种的活动!我看他们就是想把我们家的客人全部招揽过去!”
说到这,她就很气,明明是他们家的客人,那几家理发店凭什么?
“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她道。
徐昌平思考了一下,道:“半个月的时间,应该也够了……那我们等下去看看吧!”
妻子立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来。
“唉,甜甜的幼儿园下半年又要交学费了,还有店面房租,各种各样的费用,下半年是开销大头啊……”妻子念叨着。
徐昌平一听,也觉得是这样,心里的念头顿时坚定了几分。
因为这事,他们今日关门比较早,八点多就把店关了,然后便驱车去了老家,熟门熟路的拿着瓶子和小刀去了地下室。
那只何首乌还是缩在角落里,明明不是人,却偏偏长得跟人一样,甚至偶尔一些举动让你会觉得它就是一个人一样。
徐昌平妻子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往丈夫身后躲了躲,道:“这东西真是个怪物!”
明明是怪物,还做一副人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
徐昌平走过去,低头看了看何首乌的身上的哪些刀痕,高兴的发现这些刀痕已经淡了许多。
“你把刀给我!”他朝妻子伸手。
等拿到刀,他便直接在这只何首乌的身上割了一刀,这一刀他割得很狠,立刻割出一道很深很快的痕迹来,他甚至挖出一小块何首乌出来,让这道伤口的面积变得大了一些。
妻子在他旁边,凑过来看,有些紧张的问:“怎么样了,有汁液流出来吗?”
徐昌平认真看着,好一会儿,也没看见伤口处有汁液流出来,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自己弄出来的这道伤口,只是等手碰触上去之后,他的表情就愣了愣,旋即变成了惊恐。
“怎么会?”他喃喃,伸手使劲搓着手下的这道伤口。
妻子蹲在后边,看得不是很清楚,看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着急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昌平没有心思去回答妻子的问题,他使劲的搓着手下的这道伤口,手上摸到的触感是粗粝干燥的,一点湿润度都没有,这样干燥的何首乌,怎么可能有汁液流出来?
徐昌平不信,他拿着手里的刀,用力狠狠的插进何首乌的身体里。他的刀子插得很深,然后往四周转了一圈,挖出一大块的何首乌出来,只是挖出来的这块何首乌,他伸手一摸,摸到的也是干燥粗粝的触感。
没有……
没有任何的液体,只剩下失去了所有水分的木头。
徐昌平脸色难看,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拿着刀子不断的在何首乌的身上乱砍,乱挖,只是不管他挖得有多深,挖出来的茎块,还是十分干燥的,几乎是干透了,一点水分都没有。
徐昌平愣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的啊,为什么会没有任何的汁液?这不对劲!
他跟疯了似的拿着刀不断的切开这只何首乌的身体,用刀子切割出一块块的根茎快来,旁边蹲着的妻子看得惊讶,伸手抓住他的手,大声的道:“你干嘛了?”
“不是说不能杀鸡取卵,涸泽而渔吗?”她问他,“你这是要把它弄死啊?”
徐昌平愣愣的转过头来,表情难看,道:“没有汁液……”
“什么?”
妻子一愣,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徐昌平沉声道:“我说,这只何首乌的身体里,没有汁液了,它的身体干巴巴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了!”
什么?
他妻子也愣了。
没有汁液,那就没有生发液,没有生发液,那就不能植发了,不能植发,他们怎么吸引客人?怎么赚钱?
脑海里转换出这样的等式来,徐昌平妻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阴沉难看,她道:“这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妖怪吗?”
她挤开丈夫,拿过他手里的刀,直接在何首乌身上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只是即使是这样大的一个伤口,上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有汁液慢慢流出来,只有干燥粗粝的切口,摸上去一点水分都没有。
妻子瞪大眼睛,表情更加狰狞了。
“绝对不可能!”她喃喃,疯了似的拿着刀不断的砍着何首乌的身体。
它的“双手”,它的“双脚”,可是即使砍断了,切口处也没有任何汁液流出来,就仿佛整只何首乌早就已经干透了,已经没有了任何水分。
妻子有些抓狂,道:“怎么会这样?”
徐昌平伸手按住脑袋,心里格外的懊悔,道:“早知道这样,上次我来的时候,就不该心软,该取更多的汁液的!”
什么不要涸泽而渔,杀鸡取卵,在现在他只觉得拥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愚蠢。
妻子惶然道:“没有了生发液,我们还怎么招揽客人啊?”
没有了生发液,那么他们该怎么办?
两人脑海里同样思考着这个问题。
徐昌平理发的手艺只能说平平,他们家的理发店能在那条街上站稳脚跟,就是因为有生发液的存在,靠着植发才有了那么多的客人,赚了那么多的钱。
可是现在要是没有生发液,那他们要怎么办?
现在,他们只是“短时间”不做植发了,客人就跑了那么多,等他们彻底不做了,是不是客人都要跑光了?
“不行!绝对不行!”徐昌平想也没想的就道。
妻子道:“可是那怎么办?这家伙现在已经完全没用了,干巴巴的,一点水分都没有!”
徐昌平的目光落在何首乌身上。
何首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刚刚这夫妻二人在他身上胡乱的乱挖乱砍,整棵何首乌看上去是坑坑洼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你很难去描述这种感觉,但是看着这只何首乌的状态,徐昌平却有一种,它马上就要枯死的感觉,它似乎正在“死去”。
想到这,徐昌平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这只何首乌死了,以后不给他们产生“生发液”了,那他们家的理发店要怎么办?
“昌平……”妻子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怎么办啊?”
徐昌平的目光死死的落在被他们挖出来,丢在地上的那些茎块,目光还阴沉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奇特的笑容来。
“……这何首乌不是还在吗?”他说。
妻子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看着他。
徐昌平笑道:“虽然没有汁液,但是你忘了吗?何首乌本身就是整个根茎入药的啊……”
没有汁液,但是他们还有一整只何首乌啊!
意识到这一点,妻子的双眼也是猛的一亮,惊喜的看着他。
徐昌平道:“回去,我们就重新开植发的业务!”
死了?没关系,尸体留给他们就行!他也能物尽其用!
徐昌平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身体被砍得坑坑洼洼的何首乌倒在地上,它只是一只何首乌而已,还没化形,它不会说话,似乎还没有情绪,只是一只……何首乌啊。
可是……它好痛啊!好痛啊!
每一刀割在身上,都那么的痛!
人类,是人类……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就算它死了,它也要杀了他们!
无边的怨气,在整个地下室中瞬间爆发,冲天而起。
而此时,徐昌平夫妇二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兴奋的讨论着,该怎么处理这只何首乌的“尸体”,该怎么用它来获取最大的利益,赚到更多的钱。
村里,每家每户的狗又大声的狂吠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暴躁与恐惧,也只有它们察觉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的一天,其实我好颓废的,在想要不要玩,和他们打麻将,后来还是跨不过良心这一关,还是写了!
我真的好喜欢玩的!
大家新年快乐,赚大钱,暴富(朴实无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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