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呀老七,平时你胡闹也算了,咱家现在这种情况,你可管好你的嘴吧,别真的把你爹给气死了,否则你爹不打你,大娘都要撕烂你的臭嘴。”
陈不二知道自己关心则乱,误会了,连连打了自己几下嘴巴子,这才平息了众怒。
“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心急我爹嘛,对了大娘,三叔,这是个什么情况?”
陈锦树叹了口气:“看来咱们陈家,是要散伙喽,到时咱们这老宅怎么分,再商量一下吧。”
严银铃不爽了:
“三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现在你大哥还在宫中好好当着差,二弟现在也好好的,咱们家的主心骨可都还在呢,这景室堂怎么就要散了?你还忙着要分家?”
大房因为陈锦松当了太医后,家中是老二当家,所以严银铃平时都是能回避就回避,从不管家中的经营。就怕兄弟不和,家宅不宁。
这次老二晕倒,老三想要分家,这让她这个大房正妻也忍不住要怼上几句了。
陈不二见长辈这里问不出什么来,连忙抓住了自家亲哥的手问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陈不喜、陈不欲都走了过来,七嘴八舌解释了一通,才说清楚了怎么回事。
景室堂因为医馆规模庞大,所以用药流水一直很大。
平时一些用量不大的药物,都是从马行街药铺那里去采购。
但对于用量极大的几只药物,景室堂一般都会派出自己的商队,亲自到原产地去采购,这样不但能节约成本,药品的质量也能把控住。
这也给那些歹人可趁之机了。
这次景室堂好不容易凑了一万两白银出来,准备前往两淮路去收购药材,结果在半路直接被一伙盗匪劫走了所有的银子。
这让景室堂的财政雪上加霜了。
要知道这一万两银子,可是陈锦柏亲自去典借来的,借钱已经让陈二爷心生闷气了,现在药没买到,银子先没了。
陈棉柏在收到急信后,气得当场就咯了血,然后晕倒在医馆大堂里。
陆冰轮也是得到消息后连儿子都不等了,急匆匆跑回了家中,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之前夫妻还在生闷气的事情。
陈不二听明白后,气得一脚就将身边的一只木桶给踢翻了:
“哪个王八蛋,当面不敢来,老是在背后捣鬼,被我知道了,我非宰了他全家不可。”
陈不怒也是气急,捏紧拳头发狠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陈不喜赶紧拦住了咬牙切齿的两人,连忙说道:
“老七,你都半个月没回来了,快去瞧瞧二叔吧,另外说话注意点,别惹他老人家生气了。”
陈不二点头称是,走进了主屋内。
掀起了门口的竹帘子,就看到自己老娘陆氏,和姨娘荷香正在床边抹眼泪,小妹陈柔叶则扒在陈锦柏身上,一直在安慰着自己的父亲。
如果被外人看到了都会感慨一句,生儿子有什么用?儿子就是来气自己的,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
陈不二走近一看,半个月前还中气十足的老爹,现在满脸的苍白,不禁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虽然这个爹时不时要拿鞭子抽他,但陈不二分得清,什么叫打是爱,骂是亲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