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撑不了预期的三天了”
...
......
菱洛的眼睛一睁一闭,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
天井上,挂满了白色的幡幅,地上一堆堆稀稀拉拉散落着纸钱,青石地砖里的缝里长满了青苔。周围的四间屋子破败不堪,
正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菱洛就听到了“嘎——”的一声鸟叫。
寻声望去,菱洛才看到被扔在墙角的一个黄铜笼子,里面是一只黄冠八哥
“大黑?”菱洛惊讶地喊出了那鸟的名字,那是爷爷侍弄的八哥,
菱洛接着仔细看了看四周的建筑,终于看出了几分熟悉感——这里是老院子,
奇怪,办完爷爷的丧事之后,他们就把爷爷收藏的刀都卖了,然后用卖刀的钱搬到基地住了,她是怎么到老院子里的?
还有,大黑不是也到新家了吗?
菱洛将大黑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大黑不飞不跳,而是一跳跳到了她的胳膊上,
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菱洛脑中生出了一股割裂感,眼前的事物仿佛有一瞬的恍惚
“拿酒来!”八哥夸张地吊着嗓子仰天叫了一声,随后没给菱洛反应的时间就扑棱棱地飞走,
“酒?”菱洛愣在原地,来不及去抓已经飞走的大黑
酒?也许是和爷爷学的吧?
太奇怪了...无论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自己还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八哥,还有这种若即若离的朦胧感...每一样都能让她皱起眉头。
她要做什么来着?
菱洛一把推开了没有上锁的门。
房间里出乎意料地整洁:整齐的床褥、一尘不染的射击台、墙上挂满了刀,寒锋锃亮,书桌下的地上塞着一坛酒。
不对,不对...爷爷的房间里面应该有黑白的遗像,也不该有早就被卖完了的刀。菱洛扶住前额,闭上眼睛,脑中一片混乱——这不对,那也不对,那到底什么是对的?
“抽屉里那把是假的。”
爷爷好像对她这么说过,菱洛猛地睁开眼,
拉开床角的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菱洛走到写字台前,蹲了下来,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个酒坛子,
坛子下面有一块红布,把红布拿开,里面竟然是一块木头的地板,还有些松动,
抠了抠,菱洛把木板顺利地拿了起来,里面是一个小凹槽,凹槽里,一柄刻着花瓣纹路的刀静静地躺着,
菱洛伸手,
握住刀柄,
“终于来了,你好慢,”随着零花熟悉的一声抱怨,菱洛散乱的思绪瞬间回笼,
“真是回味悠长的回忆,”菱洛的记忆完全恢复,嘴角微微上扬,单手将零花拔出:“听起来你等了我挺久?”
窗外的阳光依稀透了进来,照在刀面的花纹上
“挂刀的小气鬼...可真会藏东西。”菱洛收刀入鞘,走出房门,原本白色调的四合院逐渐变得模糊,就像是马赛克一般,一片片分解。
菱洛回过头来,看向仍然清晰的房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伏在案前,正奋笔疾书着什么
“菱叶忠!拿酒来!”爷爷转过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句,似乎感觉不到菱洛的存在,
“小气鬼,还喝酒呢?”菱洛轻声骂了一句,
模糊的斑块渐渐蔓延到了屋里,延伸到爷爷的身上,爷爷也成了一团模糊。
“小兔崽子,还不给我端酒来!”爷爷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与菱洛的眼睛重合,又在刹那间随着空间的溶解而消失,
四周变成了完全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