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金,这当然是足够的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子什么时候来赎呢?”
“就现在!”又看了那两人一眼,我从随身包袱里摸出十锭金子,一一码在桌子上。绘姐见我动作利落,自己也不好落于下风,数都没数,就将卖身契还了我。
接过那一张薄薄的卖身契,我看也不看,径直撕成碎片,然后招呼那两人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走出花楼,我示意谢苑先不要说话,跟着又把鲍不平支使出去买马车,才望向她,凉凉的警告:“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踏踏实实的跟了我兄弟,先前的事我不会计较,二是趁他没回来之前,马上走,再也不要让他看见你。”
听我这么说,谢苑难为情的低下头,权宜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道:“我,我愿意留下来。”
“嗯。”我点头,顿顿,又提醒:“大傻子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所以以后怎么做,你可明白。”
“是,公子。”谢苑还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鲍不平办事能力虽然不怎么滴,不过胜在有钱,所以没用多久,就驾了一辆马车过来。
看着他威风八面的样子,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跟着便游街串巷的找了个小客栈住下。客栈老板人很好,慈眉善目的,一看就好说话,店里的伙计也殷勤周到,可以说,一切都很愉快。
酒足饭饱后,我若有所思的忘了那两人一眼,道:“我们可能要在京城常住,所以我想买间小院,你们怎么看?”
“好啊!”鲍不平利索的点了下头,想想,又望向他身边的谢苑,问:“媳妇你怎么看?”
谢苑被他这么一叫,话还没说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看两人这样,我忍不住敲打了鲍不平一下,骂道:“还没明媒正娶呢,叫什么媳妇,你是想委屈人家还是怎么滴!”
“我怎么会委屈她呢!”鲍不平扁扁嘴,可怜兮兮的望向谢苑,道:“我喜欢她还来不及。”
“既然喜欢,那就更要发乎情止乎礼了,乖!等找到院子之后,就为你们办喜事,到时候你们两就可以成双成对,鹣鲽情深了。”
“真的吗?”谢苑抬头,脸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不过看得出,她是有些期待的,至于期待的原因,就不好多说了。
既然三人都同意买院子,当日下午我就把事情托付给了掌柜的,希望他帮我留意一下。
原本我以为像这种事情,没一个半个月都办不好,但是没想到第三日晚间的时候,掌柜的就带给我了一个好消息。
房子是他一个表亲家的,那一家子人因为老太太的病情要移居南方,所以便打算卖掉现在的院子。院子不大,但是胜在精致,幽静。
潜意识里,我是相信客栈掌柜的,所以没说几句,就答应他隔日去看房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去了他所说的同福巷。如他所说,院子果然很不错,主屋坐北朝南,左右各有东西厢各一间,跟厨房连着的,是一个小小的天井,当下,我便付清所有的银钱,拿到了房契。
院子虽然不错,里面也干净,但是我却不想直接住进去,而是拜托掌柜的请人帮我翻新一番,才在一个月后住了进去。自然,掌柜的也得到了一笔不菲的佣金。
住进院子的第一天,我开始张罗鲍不平和谢苑的亲事。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办法大办,只是象征性的放串鞭炮,做一桌子菜,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两人便成了夫妻。
睡在坚硬的木板床上,一阵咿咿呀呀的轻呼声从主屋传来,我只觉得一阵尴尬。当时买小院子的初衷也成了自作自受。
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一把揪起被子,紧紧地裹了头,并且塞住耳朵。
次日早饭桌上,那二人自是情深意笃,甜甜蜜蜜,我却是眼眶乌黑,心情抑郁。
用一个晚上,和一顿早饭的时间,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搬出去,我不要和他们两个一起住。但是直接说出来总是感觉有些怪,没办法,我只能打着逛街买菜的名义,然后一去不回。
离开那座小院子的第三天,我又回到了烟雨楼。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我没有睡觉,面前坐着的也不是拨琵琶的小頻,而是烟雨楼的掌柜徐绘。
“怎么,有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