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只觉肩上一重,秭归已经走到我身后,隔着大概一只的距离,温和道:“送完东西,到书房来。”
“是。”我点点头,然后夺路而去。
再回到书房,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外人,疲惫的落坐在凌禛下首,我扶额轻问:“还没有消息吗?”
“嗯。”他点点头,起身走到我身边,手里捧着的,是我以往最喜欢吃的三色糕。
“不用了。”我接过糕点,却是放在了桌上,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问了一句:“姊静喜欢你,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沉默片刻,选择了否定。
“如果我是姊静……”我抬头,细细的打量着他,猜测:“能让心爱的人每天每夜的看着我的脸,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换回来的。”
“……可她毕竟不是你。”长久的沉默,他说了这么一句。有几分维护姊静的意思,也有几分伤心。
“她们是你的通-房吗?”同样不知怎么滴,我又联想到了这一层。当然,也可能他先前就是想纳她们的,但是因为我,却改变了。
“是。”凌禛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尴尬,不过很快,就又启唇解释:“那个时候不是没有你嘛,所以……”
“所以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无奈的笑笑,我起身,慢慢环上了他的腰,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我真的没有怪你,昨天夜里,我一直在想,换张脸,未必不是好事,这样至少不会有人知道我的从前,而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你身边,至于以后,都听你的……”
“真的吗?”听我这么说,他激动的问了一句,跟着又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抓着我的肩膀,急切得问:“以后你真的愿意全听我的吗?”
“自然了!”我点头,面上浮起一抹虔诚。为的却是宽他的心。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自此后,我还真过上了通-房丫头的生活,有事没事在凌禛跟前晃悠一圈,白天陪吃陪工作,晚上陪-睡陪生娃。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钟擎来找我。
还记得那天,阳光很好,我正坐在小花园里的吊床上晒太阳,不远处的树上却突然探出一直脑袋。
我认出那是钟擎的样子,所以眉头一皱,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然后由钟擎带着往外飘去。一直飘到无人处,我才慢悠悠的询问:“是安若让你来找我的吗?出什么事了?”
“是。”奇怪的是,钟擎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不肯开口了。
“继续啊!”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有话说话,有事说事,要是什么都没有就送我回去。”
“安若她……”
“到底怎么了?”我抬手,狠狠的扯了一下他的胳膊,教训出声:“你怎么跟个娘儿们似的!”
“安若中毒了。”
终于,在我的压迫下,小男人说出了安若的问题。
“那就去找大夫啊!”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我又不是大夫,你找我不是延误治疗时间嘛!”
“可是她中的毒是……是chun药!”
“什么?”我一不小心红了脸,忍不住又求证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想你已经听到了!”他有些怨怪的看了我一眼,一面拉着我继续赶路,一面解释:“安若已有四个月身孕,不可能去泡寒潭,更不可能和我做那种事情,所以……”
“所以你找我也没用啊!一我不是大夫,二我不是男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而且,又不是我要找你,是安若让我找的。”
“哦。”我点点头,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安若落脚的地方。
揭开帘子,看着满脸通红的女子,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问:“你找我做什么,这种事,钟擎不是更合适吗?”
“他不愿意。”他这嗓子,安若用尽全身力气,才蹦出来这么一句,之后便死死的晕了过去。
至此,我终于知道安若喊我来的目的。原来是,帮她劝人啊。
落下帘子,走回到外面。轻飘飘的看了某个小男人一眼,我叹口气:“想来,安若是熬不过去这一关了。”
“什么,你说什么!”钟擎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恶狠狠的质问:“你说什么?”
“我说没救啊!”同样气急的瞪了他一眼,我已是满头大汗:“一尸两命,只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