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有资格要苛求任何人为他去死,也没有人有义务要去为谁献身。‘’凝视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树木和冒着暴风雪维护铁路的工人,张学良目光灼灼。
就像为辛亥革命献出生命的徐锡麟,秋瑾,他们没有义务去死,而我们,更没有资格要他们去死。‘’少帅所言极是。‘’风影月轻叹一声,把手放在了积满白雪的窗户上。
只是,一个上位者要完成一件伟大的事业,总是要有许多人必须为此付出生命,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虽然辛亥革命之初,国人就叫唤着人人平等,但这世上,又怎么可能存在绝对的平等,注定要有人献出鲜血和生命给上位者铺就漫漫帝王路,也必定会有人将踩踏着千万人的尸骨,登上世界的巅峰,一将成名万骨枯,是亘古不变的定律。‘’的确。‘’张学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一将成名万骨枯。‘’张学良喃喃道,忧伤,无奈,慢慢地涌现在他的眼眸里。
前世,他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为什么他们这些当兵的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成就野心家的宏图大业。
现在,成为了自己朝鲜,新义州。
一个个身着黄呢子军大衣,手持三八步枪的日本兵正挨家挨户地搜查,并逐个核对良民证。
你他妈的给老子开门!”一个日本兵瞪着三角眼,大吼一声,猛地一脚把门踹开。
几个端着步枪的日本兵立即蜂拥而入,把屋里的一个老汉和一对青年男女团团围住。
给我把良民证拿出来!”一个刀条子脸,留着丹仁胡的日军中尉面无表情地说。
满头银发的老汉哆嗦着手拿出了一本良民证,双手捧着,恭敬地交了上去。
一旁微微定下神来的青年男女也紧张地翻着衣兜,慌慌张张地掏出了那本似乎可以证明自己清明的证件。
你他妈的站住!”几个日本兵将一个挑着两篮子青菜,正往集市上赶的中年人堵住,恶狠狠地呵斥道,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无尽的嚣张和上等人的高高在上。
害怕惹祸上身的朝鲜人连忙停下了匆匆的步伐,神色慌张地看着几个拿着枪的日本兵,小心翼翼地问:“各位太君,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八嘎!”一个四方脸,圆眼,塌鼻梁的日本兵暴喝一声,冲上去就给了诚惶诚恐的朝鲜人一个耳光。
把你的良民证拿出来!”
中年人只好一只手捂着已经微微红肿的脸颊,一只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残留着他体温的,似乎能给他保命的证件。
这小妞长得挺标致的。”一个柚子脸,圆眼的日军中尉出神地盯着一个清秀的朝鲜姑娘,脸上挂满了猥琐的笑。
给我把她抓起来!”日军中尉将脸一拉,凶巴巴地叫了起来。
几个短小精悍的日本兵立即冲了上去,像夹小鸡一样把那个体格瘦弱,面貌清秀的朝鲜女孩抓了起来,他们得意地笑着,眼睛里满是*荡、猥亵的目光,全然不顾那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一旁的朝鲜人全都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暴行,然后像老鼠见猫一样,悻悻然离去。
先让我好好地消受她一会儿,然后再检查她的良民证。”日军中尉咧开嘴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同样的一幕在平壤、元山等地接连不断地上演着。曾经痛恨的军阀的他懂了,很多事情,有的时候,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