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商震和钱串儿那是啥关系,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并不介意看到钱串儿出糗的样子。
而且,今天钱串儿已经脸红两回了。
钱串儿平时总是笑嘻嘻的眯缝着个小眼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理素质极佳,见他脸红的时候委实不多也!
“好,那到刘王庄我可得看看你的探子!”商震笑道。
“看看就看看!”钱串儿越发不服气了。
钱串自然也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只不过不可能有八路军游击队那么普及那么四通八达罢了。
一个多小时后,商震和钱串儿真的就出现在了刘王庄的一户人家里,在他俩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村民,正是钱串儿所说的自己的探子那个叫老马的。
只不过此时那老马的脑袋上已经缠了破布,那布上还有着渗出来的殷黑的血迹。
此时商震和钱串儿已经没有了先前说话时的轻松,两个人面色都已经沉了下来,而那个老马却正在讲述着:“到这里来抢东西打人的俺特意问了,是你们586团二营的,营长姓赵。
他们还要祸害老刘家的二妮儿,俺就去拦着,俺还跟他们说,说这老刘家那可是你们三营人相中的,说过几天还要来提亲呢!
俺这么说就是怕那些人胡作非为才拿你们当挡箭牌,可结果他们把老刘家的二妮儿给放了,却把别人家的大妮儿二妮儿全给祸祸了,俺也被他们给打了。”
“妈了个巴子!赵铁鹰你欺人太甚!”商震一拳就砸到了面前的那个破桌子上,他极为罕见的直接骂人了。
商震只是偶尔说粗话,可是你象他偶尔说个“艹”啥的,那却更象是口头语。
可是这个“妈了巴子”在时下东北军中极为流行的骂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那就象后世骂人,骂的是“妈了个*的”,由此可见商震内心的愤怒。
“你放心,老马,这个事我们三营一定会给你们庄子的人讨个说法的!”商震表态了,赵铁鹰正是到这里祸害老百姓的那个营长的名字,商震是认得的。
“对,老马,我们营长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钱串儿也在旁边帮腔道。
“那就好,那就全凭长官替俺们庄的人做主。”老马也站起来了。
只不过他站的并不稳,因为他有一条腿也受伤了,那是前些天被那些士兵用枪托给砸的。
“出去调集咱们的人,咱们去找那个赵铁鹰算账!”商震大声说道,然后一转身就出了屋子。
而钱串儿并没有马上跟出去,并不让那腿已经受伤的老刘出来送客。
商震前脚出了那老刘家的院子,他们营的尖兵依旧在院外等着他。
商震一招手边小龙跑了过来。
“你快回去传我的命令,不要让部队进村子,从旁边绕过去。”刚刚还是一副暴怒模样的商震已是变得平静如常了。
边小龙应声去了,过了一会儿钱串儿就从院子里出来了,他低声向商震报告道:“安顿好了,我又他拿了点钱。”
商震“嗯”了一声,脸上已是变成了沉思的表情。
“营长,咱们咋办?真要打赵铁鹰门上去吗?”同样冷静下来的钱串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商震回头瞥了一眼那老刘家的院子低声说道:“先找到师部再说,这口气一定要出,不这事也得从长计议。”
正如商震所说,这口气一定要出,这个仇一定要报,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所以他都没敢让自己的部队进村子里来,他就怕自己人听说赵铁鹰那个营在这里干坏事了还不给自己面子。
那样的话,他都没法压服啊!
一场鬼子的肃正作战,就引起游击区这么大的变化吗?商震不由得在内心里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