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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凡德虽然表面波澜不惊,拿着威克多的魔杖挥来挥去施放魔法的次数明显要多过前三次,手握格里戈维奇魔杖的他其实很不淡定。
斜眼偷瞄的海姆达尔见了就面对地板咳嗽一声,奥利凡德流畅的挥杖动作一顿,杖尖的光团跟着被熄灭,奥利凡德转身,面不改色的把魔杖还给了威克多。
“一切正常,”眼睛却瞟向貌似伏低做小的海姆达尔。“保养的也很不错,如果能少刷点油漆就更完美了。”
威克多忍俊不禁,抿了抿嘴唇,飞快的说了声“谢谢。”
奥利凡德对三位校长慢条斯理的说:“好消息,什么问题都没有。”
仨校长的表情都很放松。
邓布利多上前一步,扬声道,“好了,魔杖检测到此结束,接下来的安排请随意,回去休息、在学校里逛逛,或者去礼堂吃些东西。”说到这里转眼看向塞德里克和哈利,“有课的回去上课。”
芙蓉迫不及待的去拉门,一片白光扑面而来,芙蓉被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发现是一名举着相机的记者,此刻正对她笑得一脸绚烂。与这位记者同行的还有罗多·巴格曼以及一位戴着狐狸形状的眼镜,身穿艳丽的洋红色巫师袍的女士,有点轻佻的朝他们招手,涂满鲜红色指甲油的两寸长的尖指甲让在场的众位男士不寒而栗。
海姆达尔看到她不由得一楞,这模样这打扮,貌似在哪儿见过……
“不记得了?”威克多摸摸他的头发,俯身在他耳边说,“丽塔·斯基特,那个勇于揭露‘事实真相’的女记者。”
海姆达尔顿时恍然。
那边罗多·巴格曼已经在大声嚷嚷,“邓布利多教授,当初说好的要给《预言家日报》的头条版面留几张照片。”
邓布利多点头,“当然,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先生们女士们,不管你们乐不乐意,这都是流程。”最后那话是对二位校长和选手们讲的。
海姆达尔很自觉的往后退,离开那个圈子,不经意的转头,看见卡卡洛夫校长背对众人,慌里慌张的摸头发捋胡须。
眼角余光扫到退到自己身旁的海姆达尔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卡卡洛夫匆匆凑过来对他小声说:“我看上去怎么样?”迟疑的点了点烟灰色绣宽银线的领带,“这条领带是不是和我不太相衬,是不是太寒酸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核桃棕色的大气和翡翠色的明艳更能衬托我的气质。”言辞间颇有点孤芳自赏的味道。
既然如此,您老干嘛还带这条领带?
卡卡洛夫接下来的话给出了答案,“可惜今天穿的长袍款式和那两种颜色不相衬。”
海姆达尔木然的看着校长身上簇新的松花绿色巫师袍,他只知道颜色和颜色有相不相配一说,款式……和颜色不相衬?
海姆达尔当即皱成一张苦瓜脸,理解不能。
卡卡洛夫并不一定要人给他在穿衣打扮上拿主意,就是想找个人说一说,记者在那里一招手,他马上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借着调整相机镜头拼命“扫描”芙蓉的记者忽然发现了置身事外的海姆达尔,奇道,“那位同学……”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正在琢磨摆什么造型的卡卡洛夫听了就狐疑的看向海姆达尔,他还以为那孩子一块儿跟上来了,很是理所当然的招手让他动作快点。
海姆达尔摇摇头,他可不打算得寸进尺,这助手当的已经让别人很有意见了,咱见好就收,况且他也不稀罕上报纸。
“校长先生,我饿了。”海姆达尔摸了摸肚子,一脸的痛苦。
卡卡洛夫虽然年轻时不慎失足,到底在道上混迹多年,人工洗白后又当了那么些年的德校校长,洞察力、分析力等颇具规模,一下就看出了海姆达尔的心思。
“那就去吃饭吧。”卡卡洛夫痛快的颔首。
海姆达尔拍了下威克多的胳膊,朝门外走去,经过丽塔·斯基特时,见这位女士很不自然的对他扯了扯嘴角,海姆达尔礼尚往来,露齿假笑。
***
当霍格沃茨的学生带着围巾,穿着厚实的斗篷,在学校里迎着秋风抖抖索索的穿行时,德姆斯特朗的学生搬了几把椅子和小桌子放到了湖边,没事就喜欢面朝苍天的往椅子上一倒,美其名曰晒日光浴。问题是11月以来雨多晴少,霍格沃茨的学生对他们的行为很不理解,只有德校学生自己明白,跟终年不见天色的德姆斯特朗山区一比,这里的景致明媚得如同夏威夷海滩。
海姆达尔眼下就坐在一把靠背椅上一边喝南瓜汁一边享受“夏威夷”日光。
有人拿走他手里的杯子,在他嘴边顺势落下一吻,然后就着他的杯子喝了一口南瓜汁,坐到右边的椅子上。
海姆达尔马上挺直了腰杆,随威克多一同来的还有奥利凡德先生。
“您坐。”跳起来殷勤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南瓜汁递过去。“您喝。”
奥利凡德坐下后接过南瓜汁。
“您有什么事吗?”海姆达尔久久不见奥利凡德开口。
奥利凡德白了他一眼,“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海姆达尔一听,举起陶罐想把奥利凡德的杯子重新斟满,待发现仍然全满后立刻放下陶罐,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威克多从没见过他对外人这样,举杯子的手不由得一顿。
奥利凡德叹了口气,“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虽然里格每次放假回来英国时都会去对角巷探望他,从他的一言一行能看出在德校过的不错,斯图鲁松家没有亏待他,但是不亲眼见见总觉得心神不宁,这回来霍格沃茨见到他和德校学生的相处情况,还有卡卡洛夫校长对他的态度,奥利凡德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望着老人笑眯眯望着自己的样子,听明白老人言下之意的海姆达尔顿时感觉一股暖意在心田萦绕。
海姆达尔傻乎乎的笑着,奥利凡德也没再多言,有些时候漂亮话反而画蛇添足。
“对了,你做的那根魔杖在我这里?”奥利凡德说。
“什么魔杖?”海姆达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魔杖比赛上制作的三杖芯,不记得了?”
海姆达尔点点头,想起来了,“怎么跑您那里去了?”
“我是评审之一,因为主动要求避嫌,大赛组织者看我表现良好,结束时就同意让我把那魔杖收回去了。”奥利凡德半真半假的说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南瓜汁,皱起了眉头,已经不太适应这甜甜的口感了。
海姆达尔就跑去另一张桌子那儿倒了一杯茶,搁到奥利凡德面前。
老人也不矫情,推开南瓜汁,喝起了茶。
海姆达尔又等了半晌,老人和原来一样,讲话总是吐半截留半截,急死人了。
“您觉得怎么样?”海姆达尔决定主动出击。
“嗯,对于业余选手来说很不错。”在魔杖制作方面,奥利凡德向来对他不够宽容。
海姆达尔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在学识渊博、成绩斐然的魔杖大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是预见和体验完全是两码事,他还是感到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