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医者提着药箱前来,毕竟跟着这么一个好勇斗狠的大王,没有一个半个医官陪同出行是不可能的。
柳霜心中不由得叫苦连天:老天爷呀...我在这里装疯卖傻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尽快离开这里!
回到行宫,陪同的御医立刻为她观脉。
那人身穿医袍,生得斯文才俊,对晟曦来说,倒是个素未谋面的脸孔。
晟曦虽心中起疑,但见他行医手法纯熟,无论是把脉、观色,皆利落乾脆,于是问:“平日里为她看症的太医都跑哪去?”
“睡”在床上的柳霜心中暗想:当然是被你吓跑啦!
身穿医袍的俊美男子有礼回话:“回大王,诸位太医昨日用膳时吃错东西,纷纷闹肚子抱病在身。”
“那你怎么没事?”
医官温润回话:“回大王,微臣昨日刚巧外出寻药,才会避过一劫。”
“你是谁?本王怎么没见过你?”
“微臣是袁二,是袁御医的儿子。”
晟曦看此人举止文静,却又不像是习武之人,便放下戒心:“她怎么又晕倒了?”
“姑娘的胸骨受内功所伤,而且长年患上踹症,无论是心脉还是皮肺,皆有所损,所以未免气血不足而晕倒,只要下官为她施针,不出一日便会醒来。”
晟曦站在一角,手中把玩着长年带在身上的褶扇,脑里却想起她的话...
完颜晟曦,你很可怜,比绯红更可怜。
回顾过去种种,晟曦着实是满目疮痍...
那个陷他不义的大哥,那些不满他继位的人,如今都早已命丧黄泉。
可是,当他踏着无数血肉尸骸,一步一步登上了至高无上的王位之时,每当夜深人静,他又何曾得到了甚么?
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悲悯,也没有人问津。
即使他坐拥万里山河,手捧金杯,身穿奢华锦缎时,在别人眼中,他甚么都有,可是,又有谁会知道,其实他甚么也没有...
拿在手里的褶扇一紧,湛蓝瞳仁微颤...
晟曦待御医告辞后,托拔魈步入行宫,见晟曦坐在柳霜的床沿上静默沉思,忍不住问:“属下不明白,大王为何如此重视这个庆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