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门一关,开吃。
门关了,可味关不住啊。
小孩忘性快,很快就围着小炉子在房檐下头吃起来了,这可苦了那些孩子了,蹲在人家门口闻味,家里的大人嫌丢人,生拉硬拽连数带骂的把孩子拽回去,孩子不高兴,孩子也有话说,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们不会做吗?
这下子,这些女人们可气坏了,指着韩千钧家的方向,都说:“哪有那么过日子的?整天大吃大喝的?你以后不穿衣裳,不盖房子不娶媳妇啊?”
可小孩哪会想那么多,指着他们的娘就骂回去,“你就是抠门,就是舍不得给我吃,连会做都不会做,还说人家呢!”
这一个傍晚,家属村里几乎一半以上的人家上演了全武行。
等演完了,憋着一肚子气做好晚饭了,孩子还气哼哼的不肯吃呢,不光孩子不吃,男人也不回来吃。
后勤处食堂的大师傅姓赵,是个典型的南方人,他在这食堂里不怎么缺材料,但也不知道为啥,这营里的人吃他们做的饭就跟上刑似的,吃了几年,还是每天都能吃上肉的情况下,竟然还越吃越瘦了。
张秋雪去了几次之后发现,这大师傅是个南方人,但营里的人大多是北方人。
说白了,就是口味不协调。
赵师傅也进行努力了,每次做饭都努力往里加盐,那个菜就变得越来越奇怪,又甜,又咸。
直到前些日子有一回张秋雪过去帮着做了一顿饭,赵师傅恍然大悟,从那之后把张秋雪的食谱奉为至宝。
这回也一样,立刻就开始实践了。
又大又软的酱肉包子一出锅,那些老爷们们谁还愿意回家啃馒头吃咸菜?
要是往常也罢了,可今儿这么个日子,回来不等着吵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