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前面带路,张秋雪随后跟上。
弯弯绕绕,张秋雪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了,那女人终于带着她走入了一间后门似的地方。
她警惕地四处看了两眼,发现这里是一间医院。
她心中忽然划过不好的预感,已经隐隐生出退意。
随着女人利落地推开一道门,张秋雪看到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男孩。
姑且可以称为一个男孩吧,看起来跟小六差不多的年纪,身子很是瘦弱,见到女人进门,他试图坐起来,却被女人连忙扶着躺了回去。
仿佛这个孩子是脆弱的玻璃一般。
“这是我和长远的儿子,他叫小清,张同志。”女人说。
张秋雪点了点头,“怎么回事?”
女人直摇头,又叹气。
“不知道是什么病,从十岁就这样了。”
“什么症状?”张秋雪又问。
“说是骨头不好,站起来含胸驼背跟个老头似的。人家的孩子在外面跑跑跳跳什么毛病都没有,他不行,有时候摔一下就会骨折。这不是嘛,前些天自己撑着床要起来,胳膊折了。”
没坐两分钟,女人扶着男孩躺了回去。
“以前我们在首都看,前几年,听说上海有医生会看这个病,就带着孩子来了上海,但看了好几年,也没什么效果。”
女人又叹了口气,在床底下抽了一张凳子请张秋雪坐下,“我跟老吴就这一个孩子,这辈子也没别的请求,只要这孩子能好起来,就觉得做什么都值了。”
张秋雪大致明白了,这大致是一种类似软骨病、脆骨病之类的病。
吴长远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为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