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敌人真的很强,自己可以利用独库公路复杂的地形和严酷的气候条件继续向北撤,一旦达到雪线高度任何枪声、爆炸声都可能引发雪崩。到时候就不存在武器装备和战术优势了,全得靠运气,多少也有一半活下来的希望。
幸亏他当机立断跑的快,不到一天时间追兵就来到了龟兹城,发现人去城空之后没有继续向东追赶,却盯上北面的独库公路南口。
这位中队长最终还是没活下来,不是被雪崩砸死的,而是被半夜摸了岗哨,异常憋屈的被手榴弹炸残在地堡里。
至于说敌人是怎么偷偷爬上来的,他终于看明白了。那些从牙齿武装的脚趾头,每个人钢盔上都戴着夜视仪的士兵,百分之一千不是反抗军。
东亚联盟派遣地面部队偷偷潜入了南疆!这是他立刻想出来的结论,可惜永远也没法报告给总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把匕首划开了自己的脖子。
不到半个月,救赎者辛辛苦苦折腾了大半年,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夺回来的战略重镇龟兹城宣告失守,被反抗军重新占领。
但事情并没就此结束,就在救赎者高层气急败坏的调集兵力向那拉提和梨城增兵,准备堵死独库公路中间出口,再从梨城向西发起反攻,重新夺回龟兹城时,又一个噩耗从楼兰传来。
反抗军的小分队突袭了西南联盟驻地,把那些在荒漠戈壁上纵横驰骋了半年多,最擅长小规模截杀反抗军的枪手打得屁滚尿流、死伤过半。
不到两天时间,西南联盟的残余部队就不得不快速收缩回阿尔金山脉,依靠隘口地形和堡垒进行防御,再也不敢轻易下山进入疆省。
当楼兰失守、西南联盟仓皇撤军的电报发回了救赎者基地,小楼里彻夜灯火通明,时不时还传出几声枪响。第二天,苦修会会长江洋和副会长安娜就出现在东亚联盟驻地,主动约见了周媛。
很显然,救赎者被逼到了绝境,他们宁可让出哈密城一半管理权,也希望东亚联盟能提供至少一个团的武器装备,打算对反抗军展开全线反击,最低限度也要夺回楼兰和龟兹这两座战略要地。
如果东亚联盟愿意提供足够数量的飞机和飞行员,对反抗军总部所在地疏勒进行几次轰炸,救赎者还愿意就石油城的开采权问题进一步协商。
这次的让步不可谓不大,石油城的开采问题已经谈过两次了,一直没得到想要的答复。按照东亚联盟的意思,与其这么半死不活的慢慢开采,不如由东亚联盟接手,每个月的产量直接就能提高两倍以上。
不光能满足东亚联盟对原油的需求,同样可以让救赎者获得更多,双方还可以共同建造炼油厂就地进行细加工。但救赎者一直没有答应,这次不光想通了,还开出了更诱人的价格。
这就等于把家门的一半拱手送人了,从此之后东亚联盟的势力可以相对畅通无阻的进入北疆。只需把乌市的机场稍微修理修理,用不了一年半载,联盟空军就能直接威胁到伊宁基地。
“会长阁下,情况我大概听明白,对于贵方的处境我深表同情。东亚联盟向来主张幸存者之间和平共处、团结一致对抗灾难,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所以在此种情况下不会派遣任何军事力量进入疆省,那样只会激化冲突,于事无补。”
“我个人认为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军事对抗而是谈判,如果贵方有这方面的意愿,东亚联盟愿意居中调停,用最大努力和诚意,劝说反抗军坐到谈判桌上来,大家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谈。”
面对这位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周媛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点轻视,耐心听完了对方提出请求之后,思索很久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