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三五成群去山脚下下套抓兔子、獾子、野猪的流民孩子,只要碰到也得停车聊聊,还挨个给他们发压缩干粮和糖块,搞得像是联合国难民署到了非洲灾区差不多。
就这么走走停停、磨磨蹭蹭的向西行驶了两个半小时,路过霍城前进了10多公里车子又停了。不远处有个小镇子,路边站着个孤零零的小男孩,七八岁样子,浑身穿得破破烂烂,小脸脏得分不出容貌。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站着啊……呦,这衣服可不太厚啊。田钰,把我的毯子拿过来给他……来来来,披上,告诉阿姨你的家人呢?”
这次周媛依旧亲自下车送温暖,不光把盖腿的毛毯披在小男孩身上,还掏出糖果笑吟吟的问东问西,把母姓的光辉展现的淋漓尽致,仿佛阳光都格外温和了。
可这一切都是表面上装出来的,也就是她曾经从事过文艺工作才演的如此惟妙惟肖,但凡换个人都没法坚持这么久不漏一点声色。
为啥要演呢,因为洪涛在电报里说了,所有线索都在路边这些孩子手里呢。比如这个小家伙,拿糖的时候就塞过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去孩子家里!
“你说人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不要孩子,年纪大了之后会不会变成这样?”可惜的是在场的人里除了那个小男孩,所有人都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对。救赎者士兵只道高官在作秀,张柯干脆就觉得周媛神经不太正常。
“嘘……疯啦,让部长听见谁也救不了你!女人嘛,能力再强也有软弱的时候,适当宣泄一下再正常不过了。部长带你来,那是没把你当外人,别不知足!”
田钰的思维方式比较特殊,她既不觉得周媛在作秀,也不认为上司精神有问题。恰恰相反,在她眼中周媛的行为更像是一种精神按摩,不光要肯定,还有学习的必要。
“镇子里安全吗?”就在两个人嘀嘀咕咕时,周媛已经拉起小男孩的手向镇子里走去。这下张柯又不淡定了,转头询问随行的救赎者士兵。
“不太安全……这里没有彻底清理过,在比较封闭的地方可能还有零散的丧尸。”三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说了实话。
“别什么事儿都大惊小怪,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连小孩子都敢去,我们几个荷枪实弹的大人难道会被吓住!好歹也是上战场和丧尸做过战的人了,怎么越活胆子越小了呢。看起来日子过得太安稳,确实会让人失去斗志啊。”
还没等张柯出言相劝,周媛已经听到了士兵的回答,停下脚步用很沉痛的语气挤兑着踌躇不前的众人,然后拉着小男孩,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镇子里走去。
“得,诸位,看到了吧,官大一级压死人。留下一个人看守车辆,咱们也跟上……兄弟,既然有丧尸出没,这些孩子怎么还敢来?”
领导都说不怕了,张柯只能也跟着不怕,然后继续向同行的救赎者士兵询问这里的详情,想尽量多的了解,在自行判断如何安排保卫工作。
“嗨,他们的父母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当淘金客,只能到这种没彻底清理过的村庄里捡漏,只要能把丧尸弄死就能从房屋废墟和丧尸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救赎者士兵毫不在意的道出了流民们的悲惨境遇,语气里并没有太多同情。
“……”张柯闻言立刻转头望向了田钰,后者也投过来相似的眼神,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把手摸到了腰间,拔出手枪检查弹匣上膛,再向街道两边的建筑废墟投去了警惕的目光。不过谁也没敢太靠近周媛,避免再遭到无情的奚落。
士兵说的没错,小镇里确实有流民出没,但在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之后全都远远的躲开了,只有一个人没走,是个瞎了眼还瘸了腿的女流民,缩在一座还算完好的院子里,时不时露出半张脏兮兮的脸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