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和以前一样,金文辉率先表达了反对意见。不过没再拍桌子,也没再瞪着眼叫嚣分分钟灭了谁。看来这段时间的连续打击,对谁的心理都有巨大影响。
“大哥,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见到没人跟着自己一起反对,金文辉猛的站起身,满脸悲愤,用力挥动着拳头。在他看来,之所以会这么被动,都是当初没有采取雷霆手段的后遗症。
“老四,你身上的伤又不疼了吧?公司所有的仓库都被内务部翻了个底儿掉,你拿什么去和人家硬拼?没脑子!”还没等孙长忠说话,孙宁就对金文辉的冲动提出了冷嘲热讽。
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家伙此时略显狼狈,右脸上有块明显的淤青,坐姿也有些怪,总是歪着身体,有一侧后背不敢往沙发上靠。不光他,金文辉的一条胳膊也挂在胸前,裹着厚厚的纱布。
其实孙长忠和朱振荣身上也有伤,只是外表上看不出来。这次内务部和空勤团真没给谁留任何面子,二话不说就把长风和忠义两家运输公司的高层都抓了起来,全部带到城北安全区的一座军营里,不分昼夜的审了好几天。
孙长忠因为有很过硬的不在场证据,所以关的时间最短挨得揍最少,剩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不能证明在某段时间里在什么地方,必须反复审问,没一个身上不带几处硬伤的。
孙宁的肋骨被打断了两根,脸上那点小伤根本数不上号。金文辉块头最大、脾气也最硬,所以挨的打也最多。左小臂被打断了,每天三顿电刑一次不落,到现在都不敢去碰电灯开关。
朱振荣相对好点,他不光看上去像个痨病鬼,实际上身体也确实不太好,再加上脑子好用,知道此时该说啥,只挨了两顿鞭子。
除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之外,物质上的损失更让人心碎。现在的长风和忠义运输公司,可以用一句话形容,辛辛苦苦忙了小十年,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这些年通过各种手段购买、搜集、藏匿的制式枪械、弹药,几乎一点没剩全被内务部给抄了。不交待?嘿,从孙长忠算起,到公司直属的车夫,没一个人在面对内务部执行科的工作人员时敢咬紧牙关扛着。
绝大多数人在听见这个名字那一刻起心理防线就垮了,不用动刑也问啥说啥,生怕说慢了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太阳。
“老三,你脑子好使,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老四话糙理不糙,如果咱们这次服了软,车夫们跑的可能更多。”
孙长忠不动声色的活动了活动后背,他和朱振荣受的刑差不多,全是鞭子抽。虽然伤口已经抹了药,也结痂了,可是每当想起那副场景,肉皮里面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阵隐痛。
“咳咳咳……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不一定能奏效,也比较冒险。”朱振荣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有了办法,只是听上去把握性不大。
“说说看,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能拖上一段时间,等政府里平静下来,让大哥再去部里走动走动,局面就能有所改观。”
孙宁神色一振,他倒不是很悲观,觉得目前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车夫们的离开,而是时间不够。只要能拖延平安运输公司的发展脚步,等联盟政府内部的风波平息下来就还有缓儿。
交通运输部不管是谁上台还是下台,总离不开代理人。俗话讲找生不如找熟,在这方面大哥孙长忠有无人可比的优势。
“咳咳咳……”朱振荣咳嗽着站起身,走到孙长忠身边小声耳语了起来。
“……呼……老二、老四,公司能不能转危为安,就看这一次的了!”
也不知道朱振荣说了什么,孙长忠的脸色不停的变化着,神态从惊愕到恍然大悟再到凝重。沉吟了许久,才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孙宁和金永辉招了招手,四个脑袋凑到了一起,小声的嘀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