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家伙居然不嘴贱了,既不暴跳如雷也不痛心疾首,仿佛现在的局面早就在他预料之中,面对的有点太坦然,太不真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输了就是输了,怂不怂都是输了。高主席要是想聊天,能不能给根烟抽,最好再给身衣服。”
对于一心就死的人来讲,激将法同样没用。洪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无数次在睡不着觉的时候想过该如何应对,怎么说才能少挨点揍、少受点苦。最终的答桉就是装怂,越折腾越容易引起对方的兴趣。
举个例子,野生鱼性子野力气大,拉着鱼线玩了命的窜逃,结果钓鱼人无比兴奋,举着杆子熘半个小时都不嫌累。养殖鱼就没啥力气,有的上钩之后都不带动的,直挺挺的被拉出水面。
前者不光把自己累吐了血,还要遭受鱼钩入肉不停摩擦的痛苦,除了极少数运气极好、意志力极强的能挣脱逃生,绝大部分还是被钓上岸的结局。
反之后者就舒服多了,顶多疼几秒钟,摘了钩往鱼护里一塞,赶上鱼护没绑紧或者被水下的杂物钩破,同样可以逃出生天,几率和拼命折腾吃尽苦头差不太多。
“来,抽吧……衣服就算了,鞭子一抽还得破,能省就省是吧?”对于第一个要求,高天一想也没想就满足了,亲自帮忙点上,可是第二个要求不光没满足,还出言恐吓。也不该叫恐吓,目前他是真做得到。
“嘶……呼……”洪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深深的吸了一口,再缓缓从鼻腔喷出。平日里好烟次烟包括树叶子都抽过,唯独这根的味道最醇厚!
看着专心致志品尝烟草的洪涛,高天一心口有点憋闷。拼死一搏,才换来胜利者的福利,可是快乐并不如预料中的那么多。反倒是由此引发的后果,让自己依旧轻松不起来。
林娜和焦樵两口子虽然答应辞职,但只要把孩子还给他们,态度立刻就得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即便手里没有了军权,人脉和影响力依旧,将来如何相处是个大问题,尤其是自身安全。
有一点焦樵说的非常对,只要开了暗杀的口子,所有人都会成为受害者,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安全可言,每次出门、每次公开露面,甚至每次去外面吃饭,都可能遭到对手的暗算。
“交给你了……”越想越烦,折磨洪涛取乐的心思随之澹了下来,可又不甘心如此轻易放过这个让自己非常狼狈的家伙,冲门口点了点头。
皮带,纯牛皮皮带,沾了水的,呼啸着抽在身上噼啪作响。洪涛喊得也挺响,啥一声不吭,瞎扯澹。喊疼是神经本能反应,喊一喊不光能有效缓解疼痛,增加耐受力,还能分散旁人的注意力,比如行刑者,让她以为自己很疼,下意识的不再加力抽打。
没错,就是她,那和皮带拷打自己的居然是个女人,三十多岁年纪,长相普普通通。虽然她没自我介绍,高天一也没尽到主人的责任,洪涛依旧能猜出来,阿静!
“成了……怎么样洪队长,力道还合适吧!”大概有七八分钟的样子,高天一用力掐灭了烟头,出言止住了阿静的动作。
他已经快被时高时低的喊叫声把脑袋吵大了,以前从来没关注过洪涛的嗓音,现在才知道啥叫凄厉、啥叫鬼哭狼嚎,让本来就阴森森的地下室平添了几分凄凉和恐怖。
“……”洪涛低着头不吱声,鼻涕眼泪一大把,顺着鼻尖往下滴落。
“……”高天一回头看了看阿静,女人摇了摇头,示意没下狠手,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要是不想再受罪,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操,装什么死,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得到了专业人士的保证,高天一继续询问,可洪涛还是那副濒死的德性,即便挨了一脚,依旧没啥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