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夜幕低垂,县政府大楼内的灯光逐一熄灭,陆江河已经离开了。
唯独陆江河办公室对面的的学习室,昏黄的灯光顽强地与夜色对抗,映照出一个孤独的身影。
这个人正是马进,他正蹙眉坐在老旧的木桌前,手中的笔在纸上疾书,不时停下,眼神中交织着愤懑与无奈。
“新官上任三把火,老弟你可得当心些,陆江河那小子,我看他是瞄准了谁,想先拿谁开刀立威。”
白天会议室门口陈旭的叮嘱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畔,带着几分看似关怀实则挑拨的意味。
马进心底的恨意如同被浇了油的火,愈烧愈旺。
他咬紧牙关,每改一处公文,就仿佛是在陆江河那不可一世的面孔上划下一刀。
陈旭临别时丢下的那句“对面学习室有你需要的东西”,此刻成了他唯一的出路。
马进知道,那里藏着可以反击的武器——那些能够帮助他摆脱困境的公文资料。
此刻的他完全的没有了当初和陆江河办公室对峙的气势,似乎和面前这纸公文较上了劲。
在这没有空调、仅靠一台年久失修的风扇勉强驱散暑气的房间里,一笔一划的写着。
汗水顺着马进的额头滑落,滴在纸上,晕开了一片墨迹,仿佛是他的不甘与屈辱。
他一边修改,一边在心中咒骂。
“陆江河,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
就在他沉浸在满腔怒火与复仇计划中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马勇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惊讶。
“哎呦,老马,怎么下班了还不走?这么拼命?”
他的声音里既有关切也有几分挖苦。
“领导的要求,我有什么办法。”
马进苦笑回应,言语间透露出一丝苦涩。
而马勇则顺水推舟,从包中抽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我刚整理的关于全县地震演习的资金预算初稿,你看看,说不定能用得上。”
马进目光扫过那一串串数字,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的经验告诉他,这些预算看似合理,却有着不小的水分。
“是不是多了点?”他问道,眼神锐利,直击要害。
“不多,一点都不多。”
马勇的回答中带有一丝狡黠。
“咱们地震局好不容易有机会在县里冒个头,不抓着机会可不行。再说,陆江河在县里有人脉,这笔预算批下来是迟早的事。”
闻言,马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权衡利弊。最终,他决定采纳马勇的数据,将它们巧妙地融入公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