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礼法上不是正室又怎么样,隆科多只认她,也只喜欢她,府上谁敢说自己不是正室。倒是这个四贝勒福晋,敢这么与自己说话,回去一定要好好在隆科多面前上上眼药。
大赫舍里氏听着这些话脸真真是红透了,但不敢多言,只能寄希望于宜修,希望她这个女主人能给自己、给佟佳氏留点脸面。
奈何,宜修绝对不允许李四儿这个可能揭露隆科多与乌雅氏往事的女人到处蹦跶,就是今日不能杀了她,也得毁了她那张脸。正巧,此时剪秋袖里藏着金尺,身后跟着七八个健妇回来了。
宜修当即怒怼大赫舍里氏与李四儿:“哼!贝勒府乃是皇子府邸,一个区区妾室,哪来的脸面?既然你如此不要脸,那就如了你的愿吧!”
话音刚落,剪秋就带着七八个健妇挤开李四儿、大赫舍里氏身边的奴才,二话不说就拿布,要捆住着李四儿。
李四惊恐地尖叫,“你们怎么敢的,我可是隆科多的妻子,是四贝勒的舅母,你们敢……”
剪秋如何会被这句话吓到,反而与几个健妇下手更重,不顾李四儿的挣扎与惊恐,就往她嘴里塞了根木棒。
李四儿口水直流,还不忘嘲讽,“一群驴粪蛋子面上光的女人,还不如我在爷们面前得脸呢…唔唔…”
待人被制住,宜修居高临下地瞥了眼李四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嘴巴这么不干净,一起清了吧!”
在李四儿惊恐的眼神中,一个健妇狰狞着脸,朝着李四儿的脸左右、上下开弓,“啪啪啪”连连扇了十七八下后。
由剪秋笑呵呵地上前,用金尺“嗒嗒嗒”敲出一道道青紫印记。噼里啪啦二十余下后,直到整张脸废了,才继续由健妇轮流上前扇巴掌。
很快,李四儿的脸血肉模糊,满嘴的牙都脱落嵌在木棒上,流了满嘴的血,牙齿却一颗都没掉出来,全被她自己咽了下去,当真是“打碎血牙往肚子里吞”。
李四儿被压在地上跪着却无法挣扎脱身,惶恐极了。往日里自己去哪家宴会,有隆科多撑腰,即使大赫舍里氏事后说她有多难听,她都不怕,概因越是身处高位越爱惜羽毛,所以她有恃无恐。
没想到今日踢到了铁板,四福晋行事居然如此直白、粗暴,直接就朝着自己的脸下手,想到隆科多对她脸的喜爱,一旦脸毁了……
脑海中闪过这一想法后,李四儿两眼一黑就直接晕了过去。至于李四儿带来的女儿,第一时间就被两个健妇给抱了起来,直接送回了府外停的马车上。
仅是如此还不够。不把这人彻底抹去,宜修就永远不会安心,只是,那不是现在要做的事儿。这该死的乌雅氏,居然埋了这么大的一个雷。
自己也是,居然今日才想起来,上辈子隆科多死后乌雅氏痛不欲生的事情,导致之前一直没想到可能会出现那么可怕的后果,该死,真是该死。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料理了李四儿。
正在大赫舍里氏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宜修抢先用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连连反问:“郭罗玛嬷,李四儿的身份您心知肚明,她是没有脑子吗?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来这里?再者,她没有脑子,您也没有嘛?”
“别怪本福晋说话难听,实在是隆科多舅舅欺人太甚。要知道,我们爷再怎么说也是佟额娘亲手带大的,舅舅这样做想过我们爷吗?有顾念孝懿仁皇后吗?”
听到女儿的名字,大赫舍里氏眼眶含泪。要是自己的大女儿还活着,怎么会允许自家那个孽障如此行事?罢了,罢了,都是隆科多惯出来的,如今这一遭,也是报应。
思及此,大赫舍里氏深呼几口气,大步款款地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向宴桌,打定主意不闻不问。
反正自己也管不住,四福晋是女主人,打两下怎么了,人家好歹叫自己郭罗玛嬷,没说太难听的话,给自己留脸了不是吗?
至于孙女,她连儿子都管不住,何况是这个庶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