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起?”
宜修觉得有印象,却又想不起来,扶额半晌后方想起,这不就是康熙四十五年二甲进士吗?天赐人才都到自个儿眼前了,上一世自己居然从未察觉到。
宜修一笑,颇有深意道:“慧眼识珠,何曾简单。剪秋,颁金节后让他们来见我。还有,去扶风院传个话,本福晋念甘家家主收下推举之人的情儿,给甘苗两家谋了几个七品官,若甘苗两家有意,今后便常来常往吧!”
剪秋下去后,宜修漫步至窗前,静静地欣赏落日,余晖散尽时光芒依旧耀眼,忽的微微侧身回眸,面色一半明,一半暗,眸光一半笑意,一半冷酷,喃喃道:“萨克达·巴特尔,齐方起,本福晋做东风,助尔等乘风而起,有朝一日尔等实现青云志,必得粉身碎骨为我儿效命。”
翌日十月十三日是颁金节,是满族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日子——满族的诞生纪念日、命名纪念日。大清入关后,颁金节更是全国性质的节日。
紫禁城主子康熙不在,留京的惠妃、太子妃自然识趣儿,简单地按照习俗走了个过场,照规矩给各家各户送了些礼,包括在奉天殿内祭祀仪式用到的胙肉(实际上就是白水煮的肥猪肉)。
府内的家宴倒是有模有样,早起众人就聚在朝晖堂,一起祝福祷告,晚间还备了席面,才忍着不适将胙肉顺利吃下。
饶是两世,再如何在人前要体面,胙肉的象征意义再大,宜修对胙肉这种半熟不生的吃食,依旧提不起兴趣。
万幸,自己是福晋,只要明面上动了筷子,那谁也不敢真追究这肉到底进没进五脏府。
“艰难”的晚宴过去,宜修让人端上几盘各式各样的簪花,惊的众人眼前一亮,将刚刚不情愿吃下“胙肉”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这些簪花可不是内务府土里土气的花样,而是按照个人喜好重新设计、精心制作成的。
宜修命人将内务府送来铜簪上老旧、俗气的花样绞下,按照府上个人的喜好,用粉色、浅粉、淡蓝、天蓝、粉黛、青绿等丝线,将铜丝弯成菊花、木芙蓉、金盏花等花瓣样子,以丝线缠绕花瓣……经过数十道工序,才制成了这些花样新奇、色彩搭配得宜又符合个人喜好的簪花。
又因满人尚白,簪花边上的流苏,不是用米珠用银线串联,就是用白色丝绒以满天星的形式缠绕在铜丝上。配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好看,哪个女子瞧了不心动?
就是最淡然的齐月宾,瞧见茉莉样式的别致簪花,也笑得开怀。
众人起身叩谢,宜修听着众人的称赞,脸上又露出几分笑意,“回头,各院里赏二百两银子,你们也过个富裕节,开开心心回院子里玩玩,孩子们那儿,我也做了几件绒衣。”
众人闻言更是大喜过望,一是喜宜修如此大方、用心,二是孩子得福晋记挂,三是福晋有这态度,她们这些做妾室能不高兴?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柔则——甘淑仪陪太后去西巡前,玩了个把大的,直接把人摁湖里,差点活生生冻死过去,如今还在听雨轩靠药吊命呢!
按甘淑仪的说法是,这女人不老实,自己不在府上怕她又动小心思,提前把人给弄的半死不活,再有小心思也使不了。
苗雨嫣倒不怕柔则起小心思,可扶风院还有淑媛、淑妍呢。李静言要跟着走,淑妍才八个月自然是留下来由苗雨嫣照顾,想着弄就弄吧!那女人病了消停些,自己也舒心……
等甘淑仪动完手,苗雨嫣特地跟府医们打招呼:药可以给,但不能全对症,躺床上吊那一口气儿就成(宜修要留着柔则钓鱼和警示众人,府上谁都不敢下死手)。
宜修全程知情,全程默许,全程看戏:有柔则的下场做对照,后院这群人谁敢冒头?
只要大家安安分分地听话,将来少说是主位。等我儿弘晖上位,还能跟着孩子出宫做老封君……
呵呵,这一世,自己真是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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