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康熙一脸探寻,边批改奏折边问:“怎么,在外头惹桃花债,被福晋抓包了?”
“皇阿玛!”胤禛一声怒嗔,见康熙好奇心更甚,只得一五一十把宣妃那儿弘皓、嘉瑗,弘昭、弘晗、弘昕周岁宴,以及贵妃生辰等事儿都抖露了个干净,本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当然,十八掐那等夫妻情趣,对,就是夫妻情趣,就、就……没必要说。
康熙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批改奏折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你福晋是个好的,能帮你操持许多,就偷笑吧!”
“儿子知道,但事儿你可以慢慢说嘛,非得阴阳怪气、发一通火,儿子真是……皇阿玛,有时想想,做男人,挺难的。藏个私房要被说,一时不察要被训,回来还没两天呢,就被数落。”胤禛故作无奈地叹气。
“哼,成了,你个大男人,计较那么多干吗?”康熙似有所感,眼眶盈盈,目眺远方,“夫妻一体,这话你要记得,漫漫一生,能够有个与你互相扶持的发妻,最难得!”
赫舍里氏陪他度过了鳌拜干政最艰难的时光,那时他曾心灰意冷,也曾骄傲自大,总是她把自己骂醒,要么说他一个帝王不能软弱,要么说前路再难她也会陪自己度过……
孝昭也曾与他互相扶持,平三藩最难的时候,陪他稳定朝局;
表妹(孝懿皇后)为他管理后宫,让他能无后顾之忧地扑在朝堂上……
可惜,她们都走在自己前面,一个一个的,都扔下了他!!!
“皇阿玛,孩子们周岁宴和贵妃娘娘的生辰宴,您看?”
思绪随着话音回笼,康熙侧过身,“周岁宴的事儿,你们兄弟自己商量吧,朕若有空会去的。至于贵妃的生辰宴,你有孝心,朕自不会扫兴。”
“谢皇阿玛!”胤禛打了个千,见康熙神色略显悲伤,立马插科打诨道:“皇阿玛,最近怎么不见大哥、二哥呢?皇阿玛,刚还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呢,怎又闹起来了?!!”
康熙冷笑一声,口不择言地怒骂,“是朕跟他们闹吗?分明是他们小心眼,好……没,没什么,你别管!”
怒气上头的康熙说着说着,想起了一件事儿:孟佳·茂景是老四福晋的亲舅舅,他抓了此人给自己捞钱办事儿,某种程度上,好像是挖老四的“墙角”,呃……这、这就不用说了。
孟佳·茂景那还没猫大的胆子,一见他就晕了六次,差点吓尿,险些没被吓死,要不是他摸清了此人捞钱的本事儿,都不敢相信,这就是老大他们的“财神爷”!
若非老大和老二最近走的太近了,他让暗卫摸排一番,都不晓得两人居然前前后后得了上百箱金币……可恨的是,一个金币都没孝顺他这个亲阿玛,半点没有为人子的自觉!!!
明知道小六(纯悫)和老十二胤裪婚事及出宫开府、安家费后,内帑就去了一半,下半年还有十三胤祥的安家费、成婚费用等着呢,竟然半点不体谅他这个阿玛,只顾自己逍遥,混账啊!!!
清了清嗓子,康熙对李德全吩咐道,“去你贵主子那儿传话,朕今儿带老四去她宫里用膳!”说罢,自顾自转移了话题,“话说,你在江南捞的那些钱,打算怎么分?”
……
皇阿玛,这个是可以说的嘛?尴尬不!!
在康熙审视的目光下,胤禛低眉透了底儿:没了,一成半的银钱,大半被他花在了安抚被漕运、河工肆虐的百姓身上,但……碍于老十的眼泪及其他人的处境,还有山东灾情,他把剩下那点子银钱换成了粮食——
整整三百万担,已经在运回京城的路上了,只要皇阿玛松口让户部结算,钱才、才能落袋。
这么做的理由,也很充分,“一方面省去朝廷赈灾采买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要用分成堵住老十和察岱的嘴,省的他们在江南事了之前对外瞎咧咧!”
康熙眯着眼,不以为然地冲胤禛说:“哦?朕还该感谢你这个倒卖贩子?”
胤禛红透了脸,尴尬地呆立当场,压根不敢回话。
晾了胤禛许久,康熙扔了张条子下去,说了声,“大朝会后,拿着条子去户部结款。”
“谢皇阿玛!”胤禛像吃了蜜糖似的,心里那美呀就别提了。
只要钱到手,不止老十那儿不用担心,福晋那儿也能安全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