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桩婚事,除了辈分对不上以外,各方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相看作为女眷交际的重头戏,除了贵妃侄子和太子表弟的女儿以外,宜修还安排了其他人:
镇国公府穆青的嫡孙女(论辈分,是七福晋的表妹),爱新觉罗·如筠,与江南总督的儿子瓜尔佳·继祖,能娶宗室女,是他的福气儿,他阿玛和额娘也是同意的;
杨氏的长子,年真,和三福晋的侄女,董鄂·沛菡;纳兰氏的表妹,和章佳氏的侄子(算来,是敏妃的堂侄)等等。
一会功夫,温吞静谧的纳兰氏、张佳氏,以及爽朗大度的国公夫人等,拉着稚雅、如筠和沛菡在宜修、甘淑仪面前说话。
见状,宜修示意江琳、怀安、林月、李静婷(李静言的妹妹)也去和同龄人聊聊,多交几个手帕交,对未来有好处。
宜修场面话说的极为熟稔,看的甘淑仪敬佩不已,只恨自己脑子不灵光嘴巴又笨,与福晋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够看。
宜修拉过珺瑶,细细聊起了贵妃的侄子福成,又指了指与人聊天的江琳,“福成为人和善,读书也很用功,虽比不上那些出名的才子,但从未有一日懈怠过,素日里更是对长辈孝顺的很,他妹妹也是个好相处的。”
珺瑶听的很仔细,从家中长辈到为人处事,想着刚刚那道修长的身影,不由地羞红了脸,细不可察地道:“珺瑶听阿玛、嫡额娘的。”
张佳氏闻言笑眯了眼,这话不就是同意了么,庶长女能得个这么好的婚事,对她的名声,对丈夫和儿子的未来,都有好处,她如何会不同意。
江琳本与镇国公的嫡孙女,爱新觉罗·如筠聊得起劲,眼尖地瞧见张佳氏点头,立马喜不自胜。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阿玛就是个监生,就算是有个贵妃姑姑,沾光最多的还是嫡系女儿,而不是她和哥哥。
现在哥哥能娶太常寺少卿的女儿,还是太子的表侄女,可不就是高攀。
江琳看了看张佳氏那边,不声不响的拉着爱新觉罗·如筠,往宜修那去儿,见面后宜修引见双方:“江琳,这是察岱大人的女儿,珺瑶;如筠,与祈福宴那时相比,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了,以后多来我这儿串门。”
江琳、珺瑶、如筠互相福了福身,见过礼后,江琳大着胆子,与珺瑶窃窃私语,温煦羞赧的声音。
“我哥哥这人洁身自好,我家也不兴抬妾室。阿玛的那个姨娘,由我额娘做主抬举的侍女。嫂嫂,你放心,我哥哥定对你好,阿玛、额娘也是。”
珺瑶羞得双颊泛红,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小步躲回了嫡额娘身后,怕嫡额娘乱想,只得小声地说明了情况。
张佳氏变了脸色,纠结好一会,才小声道:“这门婚事,你有福气了。”
其实,江琳的话,附近的几人都听见了,张佳氏这话中的含义,过来人都懂。
江琳不知事儿,宜修却听懂了,森寒般的目光扫了江琳一眼,淡淡道:“小厨房炖了补汤,江琳,你去替本福晋瞧瞧。”
江琳面露不解,还是应声,朝珺瑶一笑,然后快步转身出了院子。
宜修和张佳氏母女俩,互相看了看,面上各自神情不一,还是宜修开了口:“夫人,这桩婚事于您,于赫舍里氏,于察岱大人,都有利无害。我和爷都希望太子爷好,也希望赫舍里氏和佟佳氏好。“
张佳氏悠悠道:“我等自是明白此事轻重,从未轻视。”
宜修摇头道:“那是自然。但本福晋还是要多说一句,本福晋也是庶女出身,知晓有您这般不苛责庶女的嫡母有多难得,珺瑶能长于您跟前儿,这才是她的福气。至于这桩婚事,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珺瑶朝嫡母感激一笑,张佳氏缓缓点了点头,“福晋慈心,这孩子能得您牵红线,如何不是福气呢?请福晋放心,这门婚事,我和外子都会上心的,绝不会委屈了他们夫妻。”
宜修又拉过稚雅,对张佳氏许诺,“过两年,这孩子的婚事,若夫人愿意,本福晋也想掌掌眼。”
“谢福晋。”张佳氏内心那点子纠结与不满瞬间消散,庶长女嫁的如此好,她心里当然有点不舒服,但和亲女儿的婚事一比,什么都不重要!
宜修笑眯了眼,嗯,这才对,她说的亲事,不能有一丁点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