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闻言怔了一瞬,这一世她时不时甩脸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明面上处处贤惠得体,说话做事讲究分寸规矩,背地里此次找借口光明正大掐人……他居然动心了?
怪不得说男人贱,给好脸色没好结果,动手训人又抠搜,反倒引得他心向神往!!
扯起一抹笑,淡然地点头,“自然,多谢爷。”
“爷不在府上,别亏待自己,皇阿玛点名要带弘晖巡幸塞外,你顾忌弘昕没法去,爷嘱托了二哥,大哥那儿也打了招呼,没谁敢来冒犯!要真有,别忍气吞声,直接出手就是。总归爷能护住咱们的家!”
胤禛的声音依旧冷峻又尖锐,但宜修听出来了,语气里再没了他内心深处的疏离感,而是笨拙又生疏的关怀。
惊讶片刻,宜修摁下内心的翻涌,深呼一口气,蓦地笑了,“爷说笑了,妾身又不是软柿子,怎会忍气吞声。不信,你瞧八弟妹,如今可乖顺着呢!”说完,勾着胤禛的脖颈,蜻蜓点水地拂过脸颊,红晕着脸看向眼前人。
“哈哈哈,你说的是。”胤禛一把搂住宜修,嗅着淡淡体香,似兰又似荷,直勾勾地打量她每一处。
自宜修入府,整整九年了,好像没变,又好像完全变了。装扮上、气质上、行动上……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从前的宜修处处小心谨慎,从未行差踏错,像是深宫中随处可见的人偶,索然无趣的美,规规矩矩的礼,得心应手的管,似有似无的爱,太寡淡了。
如今,不仅装扮一新,还敢于表达爱意,往日隐藏的那些不可言喻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似鲜花似烈火……有时,更似凶猛的母兽!
完全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阴暗畏缩,整个人神采奕奕,透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彩,如耀眼的赤金凤尾簪,如夺目的三寸明珠,如烈焰的牡丹花……太美太飒又太真实了。
胤禛眨了眨眼:“府上交给你,爷放心。”
“爷在外,一定照顾好自己。”
胤禛眸中有了湿热,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大事必成!”
宜修靠在胤禛怀中,暗暗腹诽:眷顾、怜惜、愧疚,总有消散的一天,若你够惜命,最好临终那日消散,否则……哪怕是为了弘晖的名声,我也会让你比上一世走的更体面。
四月初三,胤祺、胤佑并年希尧一大早就在城门口等着。
胤禛起的很早,拦住了宜修和弘晖的送别,先让马车去城门口,自己去了趟十三府上。
一方面是叮嘱十三在自己走的这段日子,好生在府上休养,别掺和到朝堂这些事儿里面去,皇阿玛有意无意的拨弄下,大哥和二哥门下斗的越来越凶了
另一方面是敲打十三莫要为了八妹的婚事胡来。至少,别傻傻地掺和到二哥和皇阿玛中去,他们和二哥不一样。
八妹的婚事……皇阿玛那儿,自己也会帮忙说说的。
胤祥明白四哥的意思,可……额娘早就下了决断,为了八妹他只能跟从,面上为了安抚四哥,还是低头称是。
俩兄弟各有心事,胤禛又要出行,只得点到为止,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叮嘱两句,“十三弟,你记挂妹妹是没错,但也要替敏娘娘多想想。无论你们是如何打算的,真越了界,皇阿玛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敏娘娘在后宫就……”
胤祥粲然闭目,缓缓自嘲:“四哥,孝悌在前,弟弟能如何呢?但你放心,我一定尽力保全额娘和自己。”
有这句话,胤禛就放心了,十三弟言出必行,只要他有分寸,到时……他再帮忙说和一二,怎么着都能过线。
凌晨的也发了,这两天就这样了,后天晚上再更,我得缓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