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切制度,皆出汉宫仪。赵忠心中暗赞:“老奴,奉大汉太后之命,拜谒大秦皇后。邀皇后赴西宫宴。”西园已改称西宫。
“有劳老大人。”鲁琪拉关中汉话精纯。遣词造句,无懈可击:“烦请回禀太后,自当如约赴宴。”
“老奴,告退。”赵忠躬身出殿。
“先前太后相约,皇后避而不见。今日为何改了主意?”阿奇丽娅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鲁琪拉笑道:“先前,并无定论。今已缔结盟约,身份既定,自当与太后一见。”
“原来如此。”阿奇丽娅欣然点头,又言道:“当今天子,便是太后所生。因是庶出,故不被先帝所喜。传闻先帝在位时,欲立次子为帝。可惜北巡遇刺,托孤蓟王。废长立幼之事,无疾而终。”
一旁黑夜女王英妮娜,又补充道:“先前天降流火,麒麟送子。太后无故孕身,诞下麟儿,取名阿斗。京中传言,神乎其神。”
鲁琪拉言道:“论尊贵,麒麟所送子,与先帝次皇子,又当如何?”
“阿斗乃嫡子,自比皇次子高贵。”阿奇丽娅知之甚祥。
“当今少帝若因故退位,何人继位?”鲁琪拉又问。
“应是阿斗。”阿奇丽娅言道。
“如此,太后之宴,非去不可。”鲁琪拉当机立断。
“我等随行。”黑夜女王英妮娜言道。
“如你所愿。”鲁琪拉欣然一笑。
中堡,瑶光殿前。
“左中郎将?”
“在。”吕布闻声回神,见下车见礼之人,乃蓟守邸丞刘平,急忙还礼:“见过守丞。”
“奉命往国宾馆一行,烦劳左中郎将放行。”刘平再拜。
“守丞且随我来。”吕布负责宫中守备。中堡四门,皆听命于他。话说九坞连横,呈“串”字形。自东向西:营堡、粮堡、器堡、钱堡、中堡、官堡、学堡、民堡、客堡,依山而建,各踞山巅。四面高墙环抱,互以瓮城相接。心想,官堡通客堡,无需经过中堡。吕布随口一问:“守丞因何舍近求远。”
“先前奉命入瑶光殿,列席朝议。”刘平笑答:“六百石官,本无需列席。奈何职责所在,故特许入殿。”
“原来如此。”吕布笑道:“守丞既无门籍,可携吕布令牌出入。”
“不可,不可。”刘平连连摆手:“左中郎将好意,下官心领。然却不敢因私废公。”
“如此,也罢。”吕布亦口无遮拦,实属无心之言。出入宫闱之令牌,岂能轻易送人。
见四处无人,刘平忽言道:“我见左中郎将,似魂不守舍。是否家中有变。”
吕布干笑抱拳:“实乃吕布私事,不足挂齿。家中一切安好,谢守丞挂念。”
“左中郎将,珍重。”见吊桥已落。刘平不疑有他,这便登车自去。
“守丞,珍重。”吕布抱拳回礼。再起身,眉宇久未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