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不对劲啊!

第17章 云容氏

“随你便吧,我感觉我打不过你,所以就不拦了,师尊也会理解的。”

云长生上了山,来到四季洞洞口,背着黑棺跪下。

直到冰雪将他的身躯覆盖,一起被覆盖的,还有他的心。

……

……

一百多年过去,四季山好像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天上的飞雪依然在飘,地上的积雪维持在林夕喜欢的厚度,一脚踩上去软软的,但不会让整个靴子陷进去。

猴子好像悟到了什么,一直活了一百多年。

两只黑熊都不在了,可能是老死了,不过总是被黑熊强迫的老虎和狼,却都还活着。

或许这就是能屈能伸吧。

虽然打不过你,但活的过你就好。

山脚桃树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抖落了一地能够刺激荷尔蒙的花粉,然而猴子不为所动。

一切都很好,但对于云长生来说,却一点都不好。

已经过了很多天了,然而洞里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风雪落在他的肩头,最终将他的人覆盖。

青衫剑客每过几天,就会给云长生清理身上的积雪,直到大雪将他再一次覆盖。

“师尊,能否见我一面,求你了,师尊。”

他再一次叩首,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又是许多天过去,他叹息。

林多多,你失败了啊。

你想将山上的人变成林多多,可她终究不是你。

林夕是林夕,林多多是林多多。

最终还是要下这个决定吗?

山上冰冷的风雪依然在下,冷的痛彻心扉。

云长生神情恍惚着,面上的表情越来越淡,他伸手解开了背后的黑棺,将黑棺放在洞口。

“师尊,如果这会阻碍您成道,您可以将她收走。”

他的修为来自林夕的教导,他的道法来自林夕的教导,甚至于陪伴了他百年的妻子也是来自于林夕。

有些事情,终究要摊牌的。

遮遮掩掩,还不如看开。

在云长生想来,林夕一直不承认林多多与她本人有关,可能就是怕他这个弟子放不下,看不破,纠缠不休。

最后误了修行,误了终身。

而不知多少日的风雪,不知多少日的冷遇,现在的云长生已经看开了。

他的林多多永远不会如此对他。

除非有朝一日林多多能够回来,否则师尊永远是师尊。

“执念的事,是我任性了,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明明知道一切只是场虚妄,却还是做下了此事。”

“任何责罚,弟子都愿意承担。”

阻碍林夕成道一两百年,这终究是不妥的。

出卖队友这件事,他也是不会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谁做的,自然由谁来承担。

噌!

储物戒指里的云雪剑突然出鞘,剑刃指着云长生眉心。

青衫剑客感受到剑光,想要出手,却被定住了身形。

云长生却神情坦然,不做任何抵挡,也抵挡不了。

只是虽早有准备,心却越发的冰凉。

云雪剑在天空徘徊了几圈,像是在犹豫,像是在挣扎。

最后飞剑如同一道流光,从云长生胸口穿过。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心口,没有鲜血,也没感觉到疼。

云雪剑也一直停留在原地,刚刚斩出来的,只是一道幻影而已。

目的好像是为了吓唬吓唬他?

一百多年没见,师尊好像变得有点恶趣味了?

噌!

云雪剑又飞了过来,停留在云长生身前,“砰”的一声,剑柄狠狠的撞向了他的额头。

看似很痛,其实剑柄下落时的力量不是很大,像是在责罚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还没等云长生回过神,“砰”的一声,剑柄突然袭击,猛然撞向了他的魂魄。

“呜~”

少年拽紧双手,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他跪倒在地,拳头抓着雪地里的雪,神情略有些狰狞。

那块属于林多多的魂魄疯狂在他灵魂深处震动,却始终没有分离的意思,反而与他的魂越融越深。

“呃~啊~”

他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灼热的汗水嗖嗖的落在地下,融化了他身前的雪。

噌!

见他如此痛苦,云雪剑最终还是放弃了尝试,黑棺里仿佛响起了无声的叹息。

剑光下落,变成温润的灵光,滋养着云长生的魂魄。

不知过了多久,云长生终于从疼痛中缓过了神来。

“师尊不准备追究了吗?”

洞里没有声音,只是云雪剑已经飞回了他的储物戒指。

“师尊,虽然这很任性,但如果只是如此的话,弟子还会行忤逆之事。”

“日月颠倒,星耀如日,蔚蓝大海悬浮于空,弟子想试试。”

“如果师尊不允,可以拦住我下山的去路,可以将我囚于洞中,可以将我镇压在四季山下,可以碎我身躯毁我修为。”

“我尊重师尊的一切决定。”

“一切决定?”山上终于有了别的声音,“你的一切决定就是威胁我?为什么不能留在山上好好修炼?”

“我……我以为……”云长生听到那熟悉的清淡语气,语气嗫喏着。

“你以为我不在意你?不在意你,我会说出你惹下的因果,我一力担之,就算是渡劫修士上门我也不惧这种话?”

“难道作为师尊,就不可以在意自己的弟子?”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留在山上修行,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像是要将心里的怨气宣泄。

那救命之恩,那十数年的教导,那心魔,那缕留在她心里,别有目的的执念。

他居然威胁她?

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弟子……弟子如此作为,却是不该,但弟子总想试一试,因为弟子真的忍不住。”

“明日黑棺里的躯体若还在,我会取走,若不在了,那就不在了吧。”

“过几日我会再次下山,师尊可以阻我,弟子不会反抗,任由处置。”

放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放不下,就会忍不住。

他承认是他太过贪婪了,除非枷锁上身,否则只要还能动,他就想去做些什么。

“日月颠倒,星耀如日,蔚蓝大海悬浮于天,这些你成仙后再下此界就能做到,为何非下山不可?”

“成仙,也是她对你的期愿,否则也不会在最后说出这些话。”

“我的话你不听,她的话你总该听一听的。”

“可是师尊啊,修到成仙需要太久太久,那时她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啊。”云长生说完,最后看了眼黑棺。

黑棺里的人沉默,谈恋爱成亲这个事情,她也是第一次。

云长生放不下,让她有些为难。

拿出玉简,看了看云长生写的恋爱话本,神念一扫而过。

【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她看着这句话,神念扫过青衫剑客。

好像,挺合适?

修为境界差不多,到时候还可以一起飞升,也不用谁等谁的。

要不,促成一下?

没理会突如其来的心绞痛,估计是这具身体里的毒又发作了。

寂静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云长生行路时,他脚下的黑白二色。

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事物都在慢慢失去颜色,这个过程或许会很久,或许会很快。

只有那道温婉甜美的身影一直没变。

她似乎还在撒娇,摇着云长生的手,努起嘴说道:“相公啊~”

四季山上的风景总是很美。

云长生拿着纸笔,一路从山顶走到山脚,看着桃花绿叶,想要将景色留在画中。

但他并不善于此道,不管怎么画,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如果此刻有个相机就好了。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看向了一直跟着他的青衫剑客。

“会丹青之术吗?”

“会一点。”

“能帮我把这里的景色画下来吗?”

“我试试。”

青衫剑客提笔,明明握的是笔,却像是握剑,下笔很凌厉,看似随意勾勒,一笔一画间,已将景色的神韵留住。

她拔出手里的剑,划破指尖,给画卷染上桃花。

“多谢。”

“不客气的。”

“这声谢谢是应该的,我娘子很喜欢世间美景,奈何我的丹青之术不入流,可能需要学很久,才能如你这般,这会错过许多美景。”

云长生将画卷收好,将来到了一地,风景好,那就把景留在画中。

如若某一日,林多多醒来,他就把画拿出来,林多多应该会很喜欢。

如果看了画,非常想去看看真实的景色,那他就陪着一起去。

好习惯要从现在开始养成。

“这山间景色不知还能留多久。”

因林夕坐镇四季山,这里才有这四季奇景。

如若有一日林夕飞升,云长生不知自己能否把这景色留住。

“如果你喜欢画画,我可以教你啊。”青衫剑客提议道,心里有点紧张,害怕被拒绝。

“有劳。”云长生倒是毫不客气。

“我不知你的目的,不知你的身份,但想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阁下有什么需要,还是趁早说的好。”

“日后的每一天,世间颜色在我眼里就会淡一分,如果阁下拖的太久,到时可能很难达成所愿了。”

“当然,如果真的是单纯的路过不平,拔刀相助,那就当我没说。”

青衫剑客闻言沉默,只是拽紧了手里的剑。

她斗笠下的神情明显挣扎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这样就很好,云容氏永远的陪在云朗的身边。

不该再奢求更多了。

“看来却有所求,阁下要是想说,那就尽早。”

云长生看着青衫剑客突然拽紧的剑,提醒道,声音越发的缥缈出尘。

他这趟下山,见了许多人,但真正说的上话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还活着的,那就更少了。

那个喜欢他字的老先生,帮了他许多的冯先生,还有与他下了十年棋的青木。

其余人要么葬进了棺中,要么一点都不熟。

这青衫剑客不知是哪一位。

俩人一路上山,纸上又留下了秋夏冬三季的景色。

“多谢。”云长生再次道谢,回到了山里的瓦房,“想逛逛走走,就去吧,不能去的地方,师尊都设下了禁制。”

头也没抬的和青衫剑客说了句,他抱着一堆玉简,一个一个翻看了起来。

挑挑拣拣后,手里只剩下了一个玉简。

“还是只有这个地方吗?”

想要将十万年前仙降临的异象重复出来,那自然只有仙能做到。

这世间离仙最近的,第一肯定是那不知在何处的仙器与仙尸。

将仙器损毁或者将仙尸损毁,也许也能重复出仙降临此界的异象。

而另外两个离仙最近的人,自然是曾经戮仙的天雪和天云。

俩人早已死在了情劫中,但他们的两把剑却还在世间。

云雪剑剑灵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懵懵懂懂的,还不如古琴的器灵。

那就只剩下另一把剑,雪云。

刚好,云长生知道那把剑在哪,下山之时,云雪剑就有所感应。

与林多多周游之时,云雪剑再次感应到了雪云剑,依然在那个位置,没有变动。

雪云剑可能还没有新的主人,而是在那个地方停留了十万年。

这把剑曾经刺死过仙,如果器灵还是十万年前的器灵,那这把剑的器灵,可能知道如何让仙降临的异象重现。

……

……

瓦房外,守在门口的青衫剑客忽然皱了皱眉。

她下意识想拔剑,想起正在这里闭关的林夕后,又把剑收回。

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在渡劫修士的地盘上撒野。

看着手里突然出现的纸条,她沉默了几分钟后,还是把纸条打开了。

【云容氏,你想成为真正的云容氏吗?】

青衫剑客:……

这字迹好熟……

蓦然间就回忆起了蹲在房顶的日子,当时有个女人天天和她用字条吵架。

有时候那女人吵不过了,就天天搂着云长生撒娇秀恩爱,对她撒狗粮。

吵的气急败坏的时候,那更是连房事都不避讳她了,喊的那叫一个妩媚诱人。

她还有羞耻心,每到这时候只能选择败退,第二天还要去看那女人洋洋得意的嘴脸……

青衫剑客扶了扶斗笠,看着纸上的那行字,忍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诱惑。

他抬起脚步想要往四季洞门口的黑棺走去,还没走两步,纸上的内容又有了变化。

【不用过来。】

【继续站那。】

青衫剑客很听话,回到了瓦房门口站着。

【我说,你记。】

青衫剑客听话的拿出小本本,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错过什么重要内容。

【他喜欢素色的衣服,比如月白色,不管是道袍还是裙子都可以。】

青衫剑客翻了翻储物戒指,结果里面全是青衫,她想了想,又看向了黑棺,想着能不能借一套……

还有,这种偷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很喜欢脚,你的脚如果好看的话,可以尝试在他面前光着。】

青衫剑客:……

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她下意识脱下鞋袜,露出白嫩玉足,皮肤细嫩,肉肉的。

这算好看,还是不好看?

【你有丝袜吗?】

“……?”

丝袜,那是什么?

【就是他每天晚上撕的那种,你见过的啊。】

“……”

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撕拉~撕拉~撕拉~撕拉~

她脑海里莫名的就出现了声音……

那女人明明有修为,但就是不隔音,烦人的很。

黑棺之中。

本来还想多教几手的林夕突然捂住心口,剧烈的疼痛让她轻喘了一口气。

“怎么……忽然这么疼?”

是离云长生太远了的原因吗?

这身体里的毒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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