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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能修炼了,对云长生而言,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在于,他终于可以安心修炼了。
不用担心哪一次闭关出来,林夕却已经老死在了岁月里。
坏的在于……这女人可能又要开始作妖了……
云长生以前一直天真的以为林多多没有那么多心眼,林夕也没有这么多心眼。
直到他背着黑棺去完成一个游遍万里的承诺,看见了为了复活爱妻,彼此折磨了几万年的琅琊天。
看见了一个忘了几万年都没忘掉的和尚。
看见了天主同样忘了几万年,最终却被身旁的女人给硬生生睡服……
如果说看见琅琊天还不懂,那看见天主时,再说不懂,那就肯定是在装傻了。
只是当时一门心思的准备复活林多多,而且已经修了太上忘情。
即使懂了,也只能装作不懂。
因为那时的云长生和林夕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们只能是师徒。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玩心眼大概是玩不过林多多的。
原以为林夕会好一点,却忘了林多多就来自林夕。
这女人看似已经入魔,理智缺失,对他无可奈何。
可现实却是,林夕在演他……
明明不久前雪云剑还在与他汇报,说是林夕已经陷入了飞升计划1.0中,送林夕飞升已经指日可待。
雪云剑还说,林夕在某一天发狂,拉着他询问怎么破云长生的太上忘情。
雪云剑说,你去证明情比道重,感情对修炼的积极作用。
然后冯老头飞升计划1.0新鲜出炉……
计划成功了,云长生却觉得这女人有病。
如果证明了情比道重,证明了感情在修炼中的积极作用,就能破了太上忘情。
那以前修了太上忘情的人岂不是都是大冤种?
天道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修了太上忘情的人拖入情劫?
当时的云长生还以为,林夕入魔已深,彻底失了智……
直到他被拖进了一个梦里,那些消逝的感情一点一滴的在梦里恢复。
原来林夕从不在乎当时的他相不相信什么情比道重,那女人只是想让当时的他配合一点。
为了消除林夕的心魔,送这女人飞升,然后自己能够自由自在的修炼,云长生毫不犹豫的踏进了坑里,配合着林夕……
他在梦里纵观了林夕的一生。
从出生时,林夕差点被林言之放在河里淹死。
再到后来林言之非打即骂。
那位当了蛊族圣子的哥哥,以及来自这位最亲之人的背叛。
林夕几百年枯坐,追寻道,追寻力量,想要幼时的事情不再发生。
后来下山收云长生为徒,那时的云长生能够听到俩人相处时,林夕心里的所有想法。
到了最后,又问了句:我从里到外,把自己的心肝脾肺甚至是灵魂都给挖了出来,仔仔细细的让你看一看。
你,喜欢吗?
云长生喜欢吗?
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只知道当对林夕的感情恢复后,他开始重新在意起了这个女人。
而且当年八抬大轿,洞房花烛,确实有林夕。
所以他叫了一声娘子。
随着话音声落下,林夕的心魔也就这样散了。
但是这女人却还是不满足,在梦里又用了数百年的时间,巩固着俩人的感情。
每次都说,梦快要散了,醒来后你又会忘了我,然后开始装可怜。
云长生想了想,也对……
然后就是一年复一年,每一年都是梦境快消散了。
从那以后,云长生得出了一个最终结论,不管是林夕还是林多多,这两女人都长满了心眼。
玩心眼,他玩不过她们。
……
……
山顶宅院的卧室里。
林夕侧着身蜷缩在云长生的怀里,她很累,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是酥的。
星眸上长长的睫毛被眸光中的水沾湿,随着上下眼皮打架,睫毛偶尔会粘在一起。
但即使很累,林夕却也不想睡。
云长生接下来会闭死关,期间任何人的打扰都不会理会,直到冲破合体至大乘的屏障。
俩人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快一点可能几十年。
慢一点,也许是百年。
今晚也许是近百年里,俩人温存的最后一晚了。
所以哪怕再累再困,林夕也是不想睡。
“再待几天,也不差这点时间的吧?”
林夕用粉嫩潮红的脸颊蹭了蹭云长生滚烫的胸膛,以往清冷的声音被一丝丝妩媚占据。
话音声落下,柔软的像是一根羽毛,不停的挠着人的心底。
就像她此刻浑身酥软的身体一样,那妩媚的声音也能让大多数的男人把骨头给听酥了。
云长生闻言却摇了摇头。
他轻轻的抚摸着林夕光滑的脊背,低语着说道。
“前几日雪云剑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理论。”
“此界封闭,灵气的总量只会随着渡劫修士们一个个飞升而变得越来越少。”
“然而现在的灵气比之几年前,却是越来越浓郁了。”
“他说,在灵气总量不变的情况下,是不是这一界的面积在缩小?”
“虽然这个猜测有点天方夜谭。”
“但如果是真的,你仔细想一下,这一界越来越小,大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广阔。”
“到时就算大海无定,但与那伙人相遇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
“所以我需要尽快变强。”
床笫间陷入了静默。
林夕仔细分析着云长生的话,脑海里浮现着近段时间的变化。
虽然这分析很扯淡,但却也不能完全否定。
也许是深埋在海底千万年的灵物突然炸开了,所以才造成的灵气潮汐呢?
她想了想,忽然觉得这个分析比云长生提出的假设还要扯……
真有这种灵物,这么多年过去,海底的那条蛟龙早就化龙了。
“相公。”
林夕脸上的潮红依然未散,她将脑袋往上蹭,最后与云长生的话脑袋持平。
那双带着水渍的星眸波光盈盈,说话时,嘴里喷吐着潮热的气息。
“相公。”她呵气如兰,微微仰起脑袋,在云长生的耳畔低语道。
“相公,今晚别睡了。”
“好。”
床幔落下。
过了一会儿后,被子也被扔出了床铺。
“碍眼。”
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像是一汪沸腾的水。
午时。
山里的白雾已经散去,枝叶上却仍然停留着点点潮湿。
猴子像是巡山一样在山腰处走了一圈,看一看山上有没有哪只动物死于谋杀。
正常的食物链,他不会去干扰。
但……
“吱吱。”
见到地上的兔毛,猴子吱吱的叫了两声,然后在地上写写画画,将这件事给记录了下来。
反正不管是山上哪个人吃的,全部记在林夕的账上就好。
林夕是师祖。
另外两个只是徒弟,听命行事而已。
猴子把地面当成小本本,将林夕的恶行记录了下来,然后准备下山。
可忽然他脚步一顿,身体僵硬了一下。
只听林中传出动静,接着是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我知道我闭关的时候,娘子一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待着。”
“但要是再把修为给折腾没了……那我就当着月儿的面,狠狠的揍你屁股!”
林中。
叶影斑驳,落在师徒俩人的身上。
云长生看着身旁的女人,故作凶狠的说了一句。
这女人在他面前没脸没皮的,没有一点师尊的样子。
唯有在李月面前,还一直努力的维持着太师尊的威严。
云长生想了想,觉得这样威胁可能还不够,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光着屁股蛋子打!”
“你敢。”林夕语气慵懒的反驳了一句,她双手抱着云长生的手臂,将脑袋靠了过去。
走路时,步伐也有些缓慢,走走停停,看见能坐的地方,就拉着云长生坐一下。
昨夜俩人一直折腾到了晨曦破晓。
林夕才刚刚恢复了一点修为,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要不是想着过会儿之后,就要许多年见不到云长生了,现在这个时间她可能还不会起来。
“抓紧修炼,等我出关后,你要是炼虚都没到,那你肯定是想搞事情。”
“到时候我就在月儿面前狠狠揍你屁股。”
“……你能不能换个惩罚?”林夕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这让她怎么继续当太师尊啊?
“你竟然真没打算好好修炼?”云长生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就知道,这女人能够修炼了之后,不会安分的。
“你胡说!”
这次林夕反驳的很大声。
她见到云长生那双不信任的眼神,脑子疯狂转动,思索着对策。
嘴里则慢悠悠的说道。
“谁知道你多久出关啊,也许五六年,也许一百年,也许两三百年。”
“要是你五六十年就出关了,那我很认真的在修炼,结果没有修到炼虚,这不是很正常吗?”
“有道理。”云长生点了点头,是他有点不严谨了。
俩人找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下。
林夕坐在了云长生的怀里,温暖舒适的怀抱让她的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
当白嫩小手无力的垂下去的时候,被云长生宽大的手掌抓在了手里。
“相公,要不要我和你一起进四季洞闭关,我保证,不一定不打扰你修炼。”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云长生闻言不再说话。
先不说林夕不搞事的概率几乎等于没有。
就算假设林夕真的不搞事,与她一起修炼,云长生也不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修炼中。
就像当年情劫时,林夕在天道小电影的摧残下,也没能忍住,直接下山把云长生吃干抹净。
那时的林夕可是已经渡劫期了。
而对于云长生来说,现在的林夕就是他的小电影,是扰乱他安静修炼的根源。
渡劫期的林夕都没有扛住,云长生不认为自己能扛住。
真要在一起闭关,根本没可能安安心心的修炼。
要是模仿太师尊,也不是不行。
但是太师尊是在情劫中,就算再怎么想,也长不出来了。
而云长生如果想,却可以随时随地长出来……
所以模仿了也没用。
痛了也白痛。
“娘子,听话,好吗?”
“哄骗我的时候,叫我娘子,不想理会我的时候,就叫我师尊,呵。”
林夕将脸埋进云长生怀里,不想理会这男人。
“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她娇声说了句,慢慢合上了眼,在那装死。
风吹过,斑驳的叶影开始晃动。
云长生用手给林夕遮住偶尔露出来的阳光,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想让这女人答应什么,承诺什么,实在是有点难。
耍心眼又耍不过这女人。
鬼知道林夕安静修道几百年,为什么会长出这么多心眼。
难道真的是年纪越大,智商越高?
云长生内视了一下自己,然后回忆着当年。
最后得出结论,除了思维更清晰了一些,记忆力更强大了一些,其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云长生想了半天没想通。
他另一只手抚摸着林夕宛如水墨的乌发,轻轻触碰了一下林夕用来固定头发的桃木钗。
“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折断桃木钗。”
那是云长生几十年前送的礼物。
桃木钗上连接着一缕他的神念,除非林夕自己折断,又或者合体期以上的修士出手。
不管是以上哪种情况,这都代表着林夕出现问题了。
“记得我说的话。”
“真把我惹急了,把你关进地牢,两三百年后再放你出来。”
云长生又警告了两句,然后一步跨出,准备回山。
不能再和这个女人耗下去了,再耗下去,那就太耽误修炼时间了。
空间波动了一下。
就在云长生即将跨跃到山顶时,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只猴浑身僵硬,试图用身上的袈裟隐藏自己的踪迹。
云长生看着猴子脚下的画,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了一个笑。
画上的女人很是高壮,还有点凶神恶煞。
头上顶着林夕这两个字,旁边还写了一个大大的丑字。
林夕听到云长生的笑声,不自觉的睁开眼,想要看看自家男人在笑什么。
见到那副画后,她立刻从云长生怀里蹦了起来,语气凶巴巴的道。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吱吱!”手上腿上毛都没有,也算美女!?
“你……你……月儿,今天我要吃猴脑!”
云长生:……
又和这猴子吵起来了,真是丢人。
等一人一猴吵完,云长生一步跨出,来到了山顶宅院的卧室里。
将林夕放在床上后,他笑着调侃了一句。
“确实毛都没有。”
“云长生!”林夕娇喝了一声,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不想理会这个男人。
云长生也不以为意。
他最后交代了两句
“记住了,好好修炼。”
“我出关后要是发现你在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身体化为了流光,不见了踪迹。
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
许久后。
“相公。”
床上的人目光幽幽的,不见了之前的害羞。
想起云长生走之前的调侃,她实在没忍住,用力咬着小白牙道了句:“混蛋!”
当云长生闭关时,山里立刻安静了许多。
当林夕也闭关时,整座山都似乎失去了烟火气。
波澜壮阔的大海上,一座巍峨的大山飘浮在上,随着或大或小的海浪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