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一看她这副神情便知晓她在想些什么，同时也更加好奇江芷萱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了。
看样子上辈子江芷萱并没有死在那场灭门之中，她至少活到了林献祸乱天下的时候。
但是，这么怕她干嘛啊，她这辈子真没准备干嘛。
她笑着问了句，“我看上去有这么无聊吗？两辈子难道就这点出息？”她往前走两步，语气随意，“你放心，我这辈子没准备干什么。”
她不准备干什么，事实上，她准备啥也不干。
林献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开口，“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听你这语气，看样子你上辈子逃过了灭门之灾啊？”
江芷萱试着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
她乖乖巧巧地回答眼前人的问题，“对，上辈子我确实没有死在那场灭门中，在家人和仆人的掩护之下，我诈死逃离，此后一路逃亡......”
话及此，她抬起头，眼中闪过莫名的哀伤，“我死在，谢予造反成功的第三天、太子登基的第二天、我到京城想要击鼓鸣冤的当天。”
林献双手环抱，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待江芷萱说完后，她点点头，淡淡扫了她一眼，“所以你是知道我上辈子没斗赢谢予的吧？我都混成这样，你还敢来扬言要跟我混？生怕不能跟我一样死在谢予手上么？”
其实她这话不大正确，她是自戕，不能算是死在谢予手上的。
不过差别也不大，她若是不先一步自行了断，不多时也是要死在谢予手上的，没什么区别。
江芷萱却突然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她，“你、你上辈子是被谢予杀的？”
她又突然低头喃喃道，“不对啊，我听说上辈子谢予到京城后，只杀了当时的皇帝和奸臣，明明就下令放过了其他所有人啊......”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林献，语气几乎微不可闻，“不是说，你是为皇上殉情，自杀身亡吗？”
“什么？”林献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听到了什么？
首先，谢予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却居然只杀了萧安和那些奸臣，那些惑乱君心的嫔妃和奴仆竟然逃过一劫？
那她岂不是自作聪明？
不不不，冷静，这肯定是因为她懂事，自己先动手了。
她上辈子干的一桩桩一件件，绝不会被谢予放过，就算谢予懒得理会，那位清正廉明的太子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这些都不重要，她比较关心后一句，什么叫她为萧安殉情？
萧安也配？
她就算是死了也只会是因为自己不想活了好吗？怎么可能为旁人殉情？这种做法着实愚蠢可笑。
林献努力挤出一抹和蔼的笑，“让本宫为他殉情？他也配？”
她走上前，笑得更加明媚，语气却越发阴冷，“你记好了，林献没有为萧安殉情，也绝不会为谁殉情！”
这番话林献说得解气，那方的江芷萱心中却是起了另一个可怕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