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我没有。”陈氏尽可能狡辩。见张惜悦神情怪异望着自己,陈氏忽感哪里不对:“你怎会知晓这些?”
问完,陈氏似想到什么,望向张惜悦:“是他告诉你的对不对?”
随即,陈氏似发疯了般愤恨道:“果然是他。陈海兵,你不得好死。你这个野种,贱种、杂种。”
张惜悦却是双眸眯起,果然。
陈氏咆哮够了,忽的抬眸对张惜悦讽刺道:
“你以为他当真是你的好叔叔吗?你以为他真是来认亲的吗?他不过是在外面打死了人,无处藏身,就跑到这大山沟沟里来吸你家的血来了。咯咯咯!”
张惜悦却打断了陈氏的话:“所以,当真是他撞见了你与周鳏夫的破烂事,你们才一起合谋要毁了我娘的清誉,想以此达到目的,对吗?”
张惜悦眸中冷意更深:“陈氏,你可知我为何要把你逼掉到这山坳里来?”张惜悦缓缓站起身,声音冷彻刺骨:“这三天,是你多赚了。”
见张惜悦周身透着让人窒息的冷,陈氏忽感不妙,忙大声喊道:
“我没有。不是我,是陈海兵,是他为了得到你家所有的家产一手设计的你娘。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这些话,你留着……”张惜悦站定,头微侧一度,冷冷淡淡道:“去跟阎王爷说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起步离开。
“不!不!你回来!张惜悦你这个毒女,你回来。”
眼看着四周山体上的银环蛇朝自己缓缓靠近,陈氏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待到一人一猫走远,暗处的少年才走出来。他眸色微眯,往山坳处望了一眼,少顷,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嗷呜——”
“嗥——”
深山里,陈氏的嘶喊声渐渐淹没在接连而起的野兽声里。
翌日。
“张大哥,张大哥……”一早,吴远树就领着一行人往张家来了。
除去陈海兵与张惜悦,张家其他人都在家。
等张家人走出院子,吴长贵已经领着胡子花白的文书与两个衙役进了院子,而身后则跟着一行村里人。
那文书走进张家院子,快速打量了张家破旧的茅草屋一眼,随即又看向张家人。内心震惊不已。
昨天吴远树去请老文书时他本是不愿意来的。吴远树按照先前张雨晴的吩咐,随手悄悄塞给了他二两银子。
文书当即一惊,没想到一个农家人竟有这般大的本事,一口气不光买下一百多亩地,还买了一座山。
收下银钱当下收拾起要用到的相关文件与印章等,叫上两个衙役就往木希村来了。
因昨晚来时大多数人已经歇息,加之长途跋涉,文书与两名衙役就在吴长贵家歇息了一晚,今日一早才往张家来。
简单的客套后,文书象征性询问几句,就开始着手给张家办起手续。
一百多亩地加一座山,共计两百八十五两银钱,吴长贵拿出昨天张雨晴押在他那里的两百两,张家只需补上剩下的八十五两即可。
张雨晴不知一座山竟比一片地还贵,来时匆匆身上并未带什么银钱,张惜悦又只给她两张银票,此时一听还要再掏八十五两,一时有些慌神。
而张立新一家更不可能有钱给。
见张家人一脸局促的站着不动,吴长贵与文书衙役等人都一脸不解望着他们。
“天哪!他家不会没钱给吧?”
“不是吧?昨天那般耍足了脸面,要是现在没钱给,那可真就丢脸丢大发了。”
文书也看破了张家人的窘迫,先前对张家人还有的几分惊讶与客气瞬间荡然无存,心里也不爽快了起来。
正在这时,屋外一个胖乎乎的半大姑娘提着锄头,背着小花篓走进了院子。边走边嚷嚷:“让一让,银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