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石破天惊的大案震惊全市,公安局副局长凌晨被人击杀,街头旁边留下一行大字,杀够局长15,局长不够科长补。这个公然向公检法挑衅的大案,顿时引发轩然大波。市局刑侦处长铁蛋带队侦办。铁蛋是全省顶尖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他能找出这疯狂的凶手吗?
王子徐策沿着东西走向的沿海南路,不快不慢的往西走着,十字路口是红绿灯,他没有停顿,右转往北进入了凤西路,他没有抬头,但他的眼睛已经再次把头顶的监控探头观察了一遍。
从他多次的观察判断,这是个固定摄像头,不会转动,不会拍到凤西路的画面。他沿着凤溪路继续往北走,这条路只有两个车道,左手是旁边小区的高墙,右边是未开荒的荒废农田,里面杂草丛生,有半米高。农田大约50米外有一条浅水沟,水沟很长,看不到头。走了大约800米,出现了凤溪小区的大门。到了午夜,保安室也关了灯,保安在门房里睡觉。如果没有大动静,保安绝不会跑到凤溪路上来。最近两个星期的踩点都证明了这一点,他以同样的均速步伐前进着,没有任何的停顿,即便在观察在思考,他的脚下似乎装上了固定发条,步行速度保持不变。随后,他只走了几公里,他了几条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件事从一开始的计划,到后面的跟踪踩点、推翻计划、重新计划所有工作的思考。他从未动过纸笔,因为纸上记录的东西容易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曝光,从而出师未捷身先死。
毕业于浙大数学系的徐策,在本科期间就有逻辑王子的美誉。他关于数理逻辑的论文多次上过世界级刊物,其后拿到全额奖学金赴美国加州大学或心理学博士,此后一直担任美国某投行的区域高。管他坚信,经验往往容易麻痹人,只有逻辑正确才足可信赖。这个道理可以应用在一切事上,包括犯罪。他已经演练了很多遍,包括对假人、对同样体重的活猪,也包括实地的踩点,只要给他35秒,他就能完成这次行动。很多天的连续跟踪和等待,终于等来了那个晚上。徐策低着头看了眼表,已经将近11点。他站在凤栖路南段离路口大约400米的路旁一棵树下,躲在树后的阴暗里。到了这个时间点,路上已经有二十多分钟没遇到人和车了,这是个有利因素。这时,沿海南路有辆车打着强光灯转进了凤西路,他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夜视望远镜。这辆奥迪,这个牌照,这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人,就是今天了。徐泽快速将望远镜放回口袋,拎起两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礼品。他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前走。奥迪车开到离他几十米外时,突然踩了刹车,放低了车速,因为前面不远处的路面上散落着一片碎啤酒瓶,突然打到左边,从左边绕过去。可他刚要再次加速时,发现左侧的前方车道上同样有片碎啤酒瓶,他只能再次踩下刹车,绕到了右边,而徐策此时刚好就在前面。徐策看了眼车子,装作刚反应过来,挡在车车左前方,对着车子大招手,李军,李军,你谁呀?干嘛?李居,我是徐子豪的表哥,我表弟上半年捅了城建公司的人关进去了,年轻人冲动不懂事儿。我打听了好些人都说这事情难办,大概也只有您能帮上忙了,我只能来求您了。去您单位不太好,可您家里没人,小区保安说您还没回来,我就在你小区门口等了些时候,看看时间晚了,我这正准备回去了,没想到路上居然碰上你了。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拆迁的事情是吧?哎呀,这事儿难办呢,我知道这事情是挺难的,我问了好些人了,都说也只有您有办法了,捞人肯定要花点钱呢。这我晓得只要人能出来就好啊,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啊。徐策赶忙把袋子往前递,这点小东西你先拿上。他把袋子往前塞,却发现超过车窗的高度,塞不进去。这是他有意设计的,如果东西很容易塞进去,万一李菊收了东西,说事情明天再谈,他自己却不下车,那么徐策就没法下手了。李菊心里暗想,有这么送礼的吗?呃,这事以后再说吧,东西你先拿回去,领导您帮个忙吧。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你先拿着,这是我唯一的指望了,我都等了一晚上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不收礼,也不会故意摆脸色给送礼人。那你上车吧,到我家去说这事儿牵扯到城建公司,我跟你说说要怎么办。徐策上了右手的副驾驶座,把袋子靠中间放着,边说边掏烟,时间也晚了,人家改天再拜访,只要您肯帮忙,这事儿准成我简单说一下情况啊。他边说着边伸手拿出根烟递过去,边准备伸手挡住驾驶盘,以防按到喇叭。同时还需要注意到,等放倒目标后,目标的脚松开了刹车,他需要马上把驾驶杆拨到泊车档以防溜坡。这些动作他已经演练了无数次,他的手很稳定。整件事期间没有人车经过,抛去前面的对话,行动共花了55秒。七八辆警车排在那里,现场已拉起警戒线。县公安局局长郭红恩带领全队配合高度勘查现场。尸体是早上四点半一个清洁工发现的,死者是副局长李爱国,发现副驾驶的脚垫没有了,门把手没有指纹,可能被抹除,车门两边也都没有脚印,水泥地上的脚印被凶手有意破坏了。另外,旁边田里发现了一条足迹,应该是凶手逃离现场时留下来的脚印,不太正常,地上的脚印都巨大,大约是47码的鞋子,而且印子很深很清晰,但鞋底是完全平的,没有斜纹。脚印一直走到了农田那边的水里,水沟长度望不到头。如果凶手走到了水沟里,那么之后在哪里上岸就无从考证。初步看,尸体只有心脏一处,伤口可能是某种尖锐物,一下就刺进胸口心脏,现场没发现凶器,车里没有发现打斗迹象,目前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人证物证,初步推断是熟人作案。还有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杀够局长15,局长不够科长补。所有在场的人员都心里一震。这是高栋从警以来遇到过的最恶劣、最嚣张的答案,无出其右。高栋巢人群看了几眼,据说谋杀案发生后的36个小时里,有50%的凶手会回到现场,说不定凶手此刻正躲在人群里。他目光随意的在人群里来回移动了几下,随后对向了一个方向,他微微缩小瞳孔,让视线更集中些。他在辨认同时在记忆中抓取曾经的画面。那个人高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徐瑟站在人群中,看到那个警察队里的领导朝这边看过来,随后发现那人的目光是盯着自己的,过了片刻,竟然朝自己笔直走来,心跳不由加快了。但转瞬后,他的头脑马上告诉自己,不用紧张,没人现在就知道是我干,放松放松需徐策高老高,原来他俩是大学同学。由于案发是12月6号,所以案件命名为126特大杀人案。傍晚拿到法医室的初步尸检报告,马上召集专案组成员开会。目前所知线索如下,死者李爱国身上只有一处明显外伤,伤口正中心脏,法医猜测,大概是三棱枪刺之类的东西一把刺进了李爱国心脏,大约不超过半分钟就彻底死去。车内整齐,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副驾驶座的抽屉里有2万块的现金,后备箱里有若干的高档烟酒。显然,凶手杀人不是为了钱财。李爱国昨晚和几个朋友在酒店喝酒打牌,他们大概在十点半左右散场。监控显示,李爱国的车是10点52分进入了凤溪路,但小区门口摄像头没拍到奥迪车进入小区。这表明李爱国是在开车进入凤溪路之后,快到小区前遇害的,具体遇害时间在10点55分左右。大概昨晚九点左右,他给老婆打过电话,说晚上玩儿牌晚点回来。李爱国老婆没有觉得异常。凶手杀人后,用布把车内、车外的指纹都擦了一遍。由于没有发生过搏斗,所以李爱国的指甲、身上以及车内都找不到凶手的毛发、皮屑、纤维等物件,而车外的水泥地上的脚印被凶手故意破坏了。凶手在杀人后顺着旁边的农田逃到了水沟里,之后从哪里再上来暂时无法查出。法医描述,当时凶手的脚上套了一个平底的铁鞋套,所以留了一串平底的47码大脚印。平底的铁鞋套使得凶手的身体重量踩到地上的压强是均匀的,所以只能推断凶手体重大约在120到140斤之间,无法判断他的身高。李爱国的耳根下方有一小块烫伤的痕迹,推断可能是凶手拿了一根高压电击棒击昏李爱国,所以才没有打斗痕迹。目前对凶手年龄、性别、体貌特征一无所知,案发没有目击者,也就是说凶手作案没有留下任何的人证物证,推断案发经过。李爱国在昨晚十点半散场后,一个人开车回家,进入凤溪路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还没到小区门口,半路停了下来,并且打开了车门让凶手上车,凶手坐在了副驾驶座,随后杀了他。高栋让大家集思广益,提出看法。有人说没拿钱物说明是仇杀,所以从死者的社会关系角度入手。还有人说,从那幅字来看,也不一定凶手和死者有仇,可能是仇视社会,报复公务人员。张一昂说,现在最大的疑点是李爱国为什么会停车让凶手上车,并且他对凶手的举动没有防备。经过讨论,暂时认定这个疑点是熟人。凶手说这是一块工作,另一块工作从凶手精心准备的谋杀看来,凶手是提前在路上蹲点守着李爱国回家的。而案发现场情况判断,凶手只有一个。现在问题是凶凶手怎么会知道李爱国昨晚会晚回家的?
第三种情况第三种情况,晚上李爱国在一起打牌的朋友中,有人是同伙。第二种情况,凶手有凶手跟踪李爱国,而凶凶手提前埋伏在凤西路上。第三种情况,凶手手刹刹李爱国已经踩点跟踪很多天了。李爱国的行为习惯非常了解,昨天他已事先跟踪过李爱国,知道他在酒店打牌回来可能挺晚,所以事先埋伏在了凤溪路上。现在我们要确定的是,凶手的整个谋杀行动是完完全全他一人一手操办的,还是有另外的帮凶?不管哪种情况,凶手在案发前一定经过了多次的跟踪踩点,县区道路上这么多监控探头,一定会留下痕迹。郭宏恩马上想安排人手去查凶,凶手啊,先放一放,这块的工作量很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凶手在凤西路南端和小区中间,而这两端都有监控,整条凤西路完全是个封闭的区域,凶手在犯罪前必定进入了缝隙路,而凶手是不可能从水沟进来的。
第一,凶手在作案前已经在缝隙路上蹲点守着了,作案前时间尚早,凶手如果从水沟过来,容易引起路过的行人注意。第二,水沟里的水深到膝盖,凶手如果裤子湿了,也会引起死者的警觉。如果躲在某个角落换杆子,这么做太折腾,隐患很大,不符合凶手干净利落的作案手法,那么凶手就必然会被监控探头记录下来,重点查。昨晚六点以后,每个人每辆车凡是进入了缝隙路之后,没有离开下一个探头或者车辆半路吓唬人,就表明此人滞留在凤溪路上,那么他就是凶手。此话一出,会议室里瞬时群情激愤,高栋果然是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一个车头车尾没有人证物证的事情,那么快就找到了方向。正当大家为有了方向充满信心时,如果接到了个电话,李爱国身上的配枪丢了,大概还有56发子弹也被拿走。最后,高栋下了命令,凶手手里有枪,必须抓紧逮捕。现在一共有五方面的工作要做。第二,陈队,你负责的监控马上按我说的查凤溪路的监控,这是现阶段最重要的工作。第二,郭局需要你安排一些人手,查查全县的道路监控,看看案发前一段时间里,李爱国的车子后面是否有可疑的车辆跟踪。第三张一阳,你联系省公安厅物证专家,把案发现场的所有遗留物全部重新鉴定一遍,看看是否能找出某些线索。第四,陈队还是你安排人负责给李爱国昨晚的几个朋友以及他的亲友录详细的口供,罗列出完整的社会关系,并且调查他社会关系中有没有人表现异常的情况。
第二,郭局还是要麻烦你,现在人手不够,需要从下级的各个辖区派出所里调一些有经验的,细致走访周边,看看当晚有没有人见过异常的人。咱们就从监控、物证、人证、社会关系这几个方面着手,全警动员,全力以赴,早日侦破此案。晚上九点,高栋给徐瑟打了电话,难得见到老同学,再忙也得喝一杯。
期间难免提起案子的事儿,主要是徐瑟在加州大学的心理学都读到博士了,想请教他凶手是不是一个人。徐策问了高栋一些基本情况,断定凶手是一个人,原因是同伙。犯罪必然有共同的利益诉求,物质是个体间的利益诉求的最好纽带。因为不是为了钱杀人凶手因为案子一同的就是情况。
作为一桩谋杀案,不是凶杀案,极少出现有共犯的情况。因为每个人内心深处真正信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便是两个人同时有死者充满仇恨,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共共同犯罪?因为凶手有长期的顾虑,担心凶手有了有一个人,即便是两个人。
当初这件事儿或许有知情人,但共同犯罪的情况太罕见,尤其考虑到这个案件单纯的仇杀,缺乏物质利益上的共同诉求。
铁蛋觉得徐策说的没错,做这种大案,而且整个犯罪过程滴水不漏,凶手经过了精密的计划,这种人是不会找同伙的。随后,两人又讨论了凶手是否会继续作案的可能性,但没有定论。两人分开后,徐策心想,为了这个案子,看上去警员全都出动了。这样某些环节比以往更薄弱,这反倒是很好的机会。第二天,徐子拿着一个手机,想起刚刚这手机的主人向他哀求。对于一件恶事,是下达命令的可恶,还是执行命令的可恶呢?今年的二月份,那时他尚在美国白象县进行旧城拆迁改造,徐家的祖宅位于拆迁名单中说是违章建筑,只补偿每平方100块,于是他们阻止拆迁人员施工,发生冲突,徐策母亲不幸被房梁的一块落石砸中,当场身亡。后来县政府认定他母亲是妨碍公务造成的意外事故,只给予了3万块钱的赔偿。几个施工人员象征性的判了缓刑,主管无一收成。每一想到这儿,徐作总是会咬咬牙口,他在乎的不是赔几万还是几十万,他在乎的是命。
他坐进了奥迪车,顺着沿海北路拐进了凤溪路,又从沿海南路驶离开,到了县里五星级的半岛大酒店门前。他停下看了一眼电子表上的车辆里程数,随后掉头又进入沿海南路,开进凤西路,到了中间再看了一眼车辆里程数,两次的里程相减,半岛酒店到凤溪路一共是2300米,整个凤溪路有多段监控,前段人流也很大,看来下一次动手还是得在老地方。距离李爱国被害已经过去了三天,会议室气氛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经过排查,案发当晚六点后,所有的人全部在之后的监控中走出了凤溪路或进入了小区,没有一人滞留在凤溪路上,一共找到了891例车辆。车主都表示,当天夜里没有坐他们车的人在凤溪路上,半路下车的所有车主的身份也都进行了排查,没发现可疑者。走访了很多周围的居民,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可疑人,也没有一个人当晚看到有人在田里走。
社会关系中也没有什么人有异常的行为,没有消失的,更没有潜逃的。铁蛋觉得可能排查的不够详细,安排继续排查。铁蛋一个人在路上烦躁的走着,不知不觉想起了徐策,见到徐策后,他也没隐瞒,这几天一无所获,徐策和他说了二月份的事情,母亲意外身亡,既然母亲的事已经了结了,他也没什么说的,关键是表弟捅伤了人,不过人早没事了,伤的比较轻,但现在还关在看守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