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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新儿有直面战场的勇气,却害怕看到无辜的孩童被屠戮,心性淳善,可见一斑。
但白九仍然希望枯新儿看到那些旧事,那是最黑暗最血腥的故事,却也可能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试炼是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枯新儿知道白九并不注重药师的身份,也不喜欢看流泪流血,但还是说了有缘相见以来,最严厉的谎话。
枯新儿愣住了,感觉白九身上仿佛有光,能穿透最深沉的黑暗,带着一丝暖意。
“这场试炼,只是让我们看到一些故事,虚假的演绎,已经让最惨烈的一面失色很多,若是这样,我们仍然不能坦然面对,确实没有继续试炼的必要了……”云纵肃然的说道。
枯新儿沉默,看着白九,轻轻点头,默默的跟在了白九身后。
很快,红眼怪的总攻开始了,踏过最初不可逾越的界限,开始疯狂追杀试炼的修士。
虚空中,再次有印记开始映照,那是有试炼法剑陷入敌阵。
云纵催动一根青竹法宝,带着白九等人,横跨茫茫荒原,终于找到了一些孩童。
有孩童衣衫破烂,发髻破烂,立在一块巨岩之上,面色枯黄带着血痂,持着一把破烂的战剑。
孩童的手有些颤抖,但眼神坚毅,略显沉重的破剑,微微抖动,指向了白九等人。
白九愣住,看着孩童眼中燃烧的战意,悄然说道:“总攻开始,这些孩子便没了依靠,在他们眼中,我们也是敌人……”
“无相……跑……跑啊……”七八个男童在远处呐喊。
“不……我爹战死了,鹿伯伯也战死了,现在我是家里的男人了,我要为婶娘他们再挡一些时间。”无相战剑颤抖。
“挡不住,我们挡不住的……”有孩童喊叫。
“总要有人挡……”无相大声吼叫,接着说道:“你们跑,活下去了就帮帮我婶娘……”
“那好,我们一起来挡下这些坏人……”有孩童叫嚷,刨出身边一块巨石,推到无相身边,爬上了巨岩,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看着白九等人。
“哇……我帮你们……我不怕……哇哇……”另一个孩子,哇哇大哭着,站在了岩石上,还在抹着眼泪。
白九拉着云纵,默默退走,因为他们只是一站,便吓得孩子哭鼻子。
白九藏在云端,看到更多的孩子出现了,在荒原刨石头,推到无相身边。渐渐垒起一堵墙。
枯新儿眼睛红润起来,有些哽咽,悄然说道:“这里是无妄原……而那堵墙,便是后来的无相神宗……”
白九愣住,原来这里本没有无相神宗,只是堆的石头多了,便出现了无相神宗。
他们,已经是人族最后一面盾,矗立在荒野,抵御着一切。
“孩子们在荒野散开,去寻找巨石了……”水念融神色不是很好,喃喃自语的说道。
白九看着无相与几个孩童立在石墙之上,更多的孩子陆续推些巨石回来,把石墙堆叠的越来越长。
大地悄然震动起来,无数红眼蓝眼的怪人,像是巨大洪流,在荒原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