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跳了两步,带着身上缀着的雪花簌簌落下。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尖,对他这个回答颇有几分不满:“所以只要是她选择的,你都会?照单全收,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我??”
高大宽阔的肩背遮挡了大半风雪,谢柏彦听到这话,薄唇溢出一点清浅的笑痕。
修长指骨还带着一点温意,指尖抵在她饱满丰盈的唇珠,带着一点雪意融化的湿气,将那点残留的热度缓缓柔散开?。
“虞小姐印在婚姻证上另一半的谢先生,高情远致,蕙心?纨质,豁达大度……”
虞清雨忽地打断他的话音,几分迷茫地掀开?眼皮,满眼尽是不解:“你在说什么呢?”
这人怎么夸起自己来,这么正大光明,一点都不羞耻的。
踩过薄薄一层落雪,终于行?至停车场,谢柏彦将人推进车厢里,解下厚重?的羽绒服盖在她的腿上。
眼神幽淡,声音徐徐:“我?的意思是,你老公倒也没这么饥不择食。”
清透的眸子微眨,虞清雨嘟着唇,想要掩下嘴角蔓延的笑意,却根本藏不住,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外套中,只一双泠泠水眸流转着波光,视线跟着他的动作?转。
车厢内空调温度开?得很高,将外套落下的沉雪融化,化在布料上,染上一片湿痕。
不止有衣服,还有她的长靴。
谢柏彦低身脱下了她脚上的靴子,抽了张纸巾擦拭着她鞋面上的水渍。
她微凉的脚被他揣进怀里,虞清雨后知?后觉地想要缩起腿,却被他制住。
手忙脚乱地又去拦他的手:“别擦了,不碍事的。”
“天一冷,你便手脚冰凉还没事?”偏冷的音质落下,无波无澜,但莫名带着几分气势,让人不觉顺从。
虞清雨怔怔地收回手,只好?由着他动作?。
她托着腮,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看着他耐心?备至的模样,陡然生出一种错觉。
“我?现在看你,活脱脱像披着袈裟的玉面菩萨。”
大概是刚刚从红螺寺出来,虞清雨看他也镀上了几分仁爱普度众生的佛光。
谢柏彦的目光缓缓偏过去,阴天光线微暗,光影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下,长睫撩起幽暗冷欲的美感,短发间还挂着未消融的雪点,如玉润过空气,染上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虞清雨抿了抿唇瓣,无端生出一种渎神的错觉。
他眉尾微微垂下,压着眼底可?谓之不稳重?的所有情绪,抬手扯下她身上微湿的外套,薄唇覆在耳边:“太太今日又想玩这个角色扮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