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伸手擦去苏静言眼角的泪水道:“阿言,我知晓我可以将此事瞒你一辈子,但朕不想由别人来告诉你此事,省得别人传言有所误会。
当年我太小了,我一开始都不知道发生了何时,偶然间听到父皇与他心腹太监的谈话我才明白过来,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大哥替我去死。
我也知晓我不能说自己无辜,毕竟若非要护住我的性命,大哥也不至于去死,但是阿言,我也不想的。
你说我是占据了翎表哥的人生的小贼也没错,但我也会替翎表哥好好护住他想护住的人,护住母后护住苏家。”
苏静言甩开了萧翊的手道:“别碰我。”
萧翊连收回了自己的手,知晓苏静言应该短时间内都不想看到自己,便道:“我先去外边处理公事了。”
苏静言起身叫着迎春进来替她梳妆,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便蹙眉,翎哥哥这么一个温婉如玉的君子,先皇怎舍得下毒杀他的?
皇家的父子情当真是这般脆弱吗?
苏静言不由地抚向了自己的小腹,早知如此,她宁可被萧廷纠缠不休,也不该入宫的。
萧翊走到营帐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被阿言这么一骂,他也对自个儿深恶痛绝。
阿言骂得很对,他如今的人生,本都该是大皇兄的。
今日午时,便是演练作战的最后时辰,守城的严家军已觉得自己会胜利,躲过了昨夜里的袭城,他们就不信征西军还会有这么好的体力。
何况征西军已经只余下了三千人,他们还有八千多人,三千人对八千人简直极难。
赵凌站在城墙之上,等着午时一到,届时他们严家军便能赢了。
却不料听得人来报,征西军从龙门山的峭壁之上攻入了城中。
赵凌直蹙眉,因为龙门山那边悬崖峭壁的天堑在,所以赵凌并没有在那里设防。
毕竟悬崖之中若是掉下来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是要没了性命的。
又不是真的作战,只是演练而已,赵凌赌的是萧翰不可能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
严家军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有从悬崖处进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城中一处小门早就被征西军而破开,征西军从小门处入城,只朝着大城门而去。
在大城门之上的赵凌可谓是前后夹击。
两军对垒,赵凌拿着涂抹花汁的刀剑“砍”着攻上城墙的众征西军,突然间他的脖子上被抵着一把剑。
赵凌望去便见到了女扮男装的严珺婉,严珺婉厉眸看着赵凌道:“你输了!”
赵凌蹙眉道:“德妃……”
严珺婉收回剑,赵凌的脖子上印有痕迹之后,她便在城墙上对着严家军道:“你们的将军已死,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众人见赵凌已“死”,军心大乱,午时刚到,征西军也刚好将旗帜插在了龙门县的城墙之上。
征西军众人发出一声声的叫好声。
龙门山上的营帐里,苏静言听到了征西军赢了之后,也没有多少开心。
苏静言也没等萧翊对他们征西军与严家军的论功行赏,与萧翊一起回宫,而是自己先行回去了洛阳。
苏静言很想问问爹爹,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何不为表哥报仇,还要如此辅佐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