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听闻方圆来了,便让他进来。
方圆躬身道:“奴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今日里都未吃过什么东西,连晚膳都不肯用……”
苏静言放下话本子道:“他人呢?”
方圆回道:“陛下还在宣政殿之中看公事呢!”
苏静言见着外边已是下起了雨,便让迎春准备油纸伞。
迎春连声道:“娘娘,这外边天黑得很,又下着雨,太危险了。”
苏静言笑笑道:“无碍的,去准备吧。”
迎春见苏静言执意如此,便去了油纸伞给苏静言撑着。
苏静言到了宣政殿之中看着里面烛光倒印出来的影子,推开殿门入内,让着宫女内侍们在外边。
苏静言入内便见着萧翊俯首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她步步凑近,只看到宣纸上写的满满的都是她的名字,各种字体都有,可见小皇帝的书法水平颇深。
苏静言凑近萧翊的身边道:“你的行楷写得最好看。”
萧翊闻言猛然一惊,抬起头来见着苏静言,又低头看了看她的裙摆有些微湿,连问道:“外边还下着雨呢,你怎得来宣政殿了?有没有淋到?”
苏静言道:“还不是你都这么大了,还如同小孩子一般说不吃就不吃饭?”
萧翊看着苏静言眼中全无早上那般对自己的痛恨与埋怨,可是他却还甚是自责愧疚道:“阿言,对不起。”
苏静言看着他一副愧疚的模样,暗自一笑道:“姑姑与我说了当年的真相,你只听了一般,翎表哥是因你而死的,却不是被你父皇给害死的,而是翎表哥心甘情愿为你付出性命的。”
苏静言便将太后白日里与自己所说的,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萧翊。
萧翊听闻之后惊讶不已,“原来我舅舅还真活着?”
苏静言道:“从那座山上摔下去能活下来的也是艰难了,若你舅舅还活着,如今你已亲政,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了。”
萧翊开心地将苏静言搂抱在自个儿的怀中,将头抵在了苏静言的肩膀上,“朕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苏静言感受着他的委屈,只想好好地亲亲他,萧翊就是吃准了自己吃软不吃硬,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可心疼了。
苏静言道:“你不能一直不用膳,我找人前来传膳?”
萧翊点头道:“好。”
……
洛阳城外的一处庄子外。
丹朱敲开了庄子的门,见着里边的丫鬟道:“这位姑娘,夜里下起了大雨,我与我家主子路过此处想来借住一宿。”
丫鬟看了眼道:“你们等着,我进去问问我家侧妃。”
稍一会儿,丫鬟便出来道:“两位里边请吧。”
丹朱入内道:“幸遇你家侧妃收留,我想去拜见你家侧妃,可好?”
丫鬟道:“也好。”
丹朱随着丫鬟前去了一处小屋内,见着里边的立夏正在缝制着一件红色的小衣裳,显然是给小婴儿所穿的春装。
丹朱道:“今日幸遇侧妃娘娘收留我们借住,奴婢与主子感激不尽,奴婢不才懂些医术,见娘娘气色虚无,不知能不能由奴婢给娘娘把脉一番呢?”
立夏放下手中的小衣裳,抬起头来看了眼丹朱,惊讶道:“你,你,你不是害我的青黛吗?你还活着?”
丹朱连道:“青黛是我的双胎妹妹,她自小就惯会用毒,而奴婢自小习医,没有奴婢看不了的病,还请侧妃娘娘相信于我。”
立夏单纯,听丹朱这么说,也不设防将手递给了丹朱。
丹朱诊脉后道,“侧妃娘娘失了孩子之后气血大亏,需好好保养身子骨,如今已是子嗣艰难,但若是用奴婢的药浴扎针之法,日后许是还能有身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