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满脸遗憾之色,看得张昌宗满脸黑线。敬世叔与袁世叔也打量了张昌宗好几眼,敬世叔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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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梁客兄,这等小郎君看着可不像会骑在别人身上揍人的人,方才莫不是你诓骗我等的?”
张昌宗汗,感情他的事迹都传到这里了,连忙卖乖的冲人笑笑。张梁客摇头苦笑:“这小子最会卖乖,方才我过去时,他正骑在崔侍郎家二郎的身上,喝问人家还有谁不服,若有不服再来打过!”
“竟这般嚣张?”
“就是这般嚣张!”
“不像啊!”
一群中年男人围着张宗昌打量,张昌宗被看得菊花一紧,也忙不得想是不是他的打油诗人人都知道了的问题,赶紧摆出最乖的样子来,朝四叔讨好的笑笑,希望四叔看在他这会儿很乖的份上,等会儿罚的时候手松些。
崔世叔饶有趣味的望着张昌宗,一把把他拉过去,和声问道:“六郎,来告诉世叔,方才真那般嚣张吗?”
张昌宗腼腆的一笑,谦虚道:“世叔此言差矣,那并非嚣张,不过是为了壮己方声威,吓唬吓唬崔二郎他们。”
“为何要吓唬他们?”却是魏世叔好奇的插嘴。
张昌宗理所当然的道:“回世叔,因为双方实力有差距啊!我方人多,但年龄小力气弱,对方人虽少,然多比我方年纪大,自然力气也大。刚开始还可以仗着人多打,若多来几个回合,肯定我方吃亏。若是一开始便吓唬住对方,想来我方能少吃些苦头。”
这一番话,听得众人一阵惊奇,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袁世叔抚掌惊叹道:“六郎此言颇合兵法之道,六郎哪里学来的?”
张昌宗于此问早有准备,立即故作疑惑的反问道:“世叔,这还是需要学吗?不过是从己身出发猜测的,大家都是小孩子,谁还不知道谁呢!”
袁世叔一愣,其他大人互相望望,齐齐爆发出一阵大笑,崔世叔指着袁世叔道:“恕己,想太多了吧?孩童之间,哪里会有那般复杂!”
袁恕己不好意思的拱拱手,承认是自己想太多。魏世叔笑看着张昌宗道:“不过,六郎有这般悟性与机灵,我倒是相信梁客兄所言了。也相信四岁的六郎能写出‘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之句了!”
张昌宗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借机问道:“世叔,你怎知那是小侄写的诗?可是我家先生拿给世叔看的?”
张昌宗心中还有点儿幻想。结果,魏世叔一句便打破他的幻想:“非也!”
“那是从何而知的?”
张昌宗追问。魏世叔不答,而是眼带疑问的看向张梁客,张梁客笑着摇摇头。魏世叔见状,笑道:“恭喜小六郎,你已经名满长安了!”
张昌宗简直不敢相信,目瞪口呆:“就……就因为这首诗?”
“正是!原先还有些想不出何等样的孩童会写这样一首俏皮有趣的小诗,今日一见六郎,豁然懂了!”
卧槽!这听着一点都不像夸奖!
张昌宗捂脸,心里的小人儿疯狂的捶地——
完了!说好的神童人设,不止在家里、先生这里崩了,在长安也崩了!原先还想着,只是家里、先生那里,只要后面努力,还有机会挽回!这传得全长安都知道了,该怎么挽回!
“奇怪,名动长安,六郎为何不见欢喜,反而捂脸?莫不是害羞?”
崔世叔还在他心口捅刀。张昌宗都不用假装就满满的郁卒与羞惭:“写的太差,贻笑大方,深感羞愧!”
想起他还来不及建设就先崩坏的人设,张昌宗真是悲不自禁,都不用装就一脸的欲哭无泪。
这奇葩的反应,让众人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魏世叔还高兴地一把把他抱起来,举高道:“先前还怕你知道此事,怕你心中骄傲自满,倒不料你竟然觉得诗写的不好,惭愧名不符实。好,好啊!”
一群大人都挺开心,都觉得这孩子心性还是不错的,目前来看,品性也是不错的,将来好好教育,还是可以期待的。然后,一群大人围着郁闷的张昌宗,兴高采烈的哄孩子,鼓励他。
被哄、被鼓励的张昌宗——
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