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看了,把戒严等级降低了几分,不过,该操练的依旧操练着。屯田自有屯田的制度和做法,张昌宗也不擅改,不是所有后世的东西就都是先进的,好的,也要看是否合乎时宜,若是不合乎当下的时宜,便是再好的政策也只能扑街。
例如历史上著名的王莽,他颁发施行的那些政策,谁看了都忍不住会怀疑他是否是穿的,政策都是后世证明好的政策,但不合乎当时的时宜,他就被人干翻了,不能轻视人民群众的力量啊。
张昌宗时常在想,有着后世的知识储备,从来就不是万能的,穿越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这个时空,这个世界,生存着的所有人,包括一草一木,都是真实的,并非是一团数据或是史书上的一句话,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为人当有敬畏之心,为官当有对百姓的敬畏之心,太宗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实是至理名言。所有无视民心洪流的,都被洪流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了。
张昌宗身后还有一大家子,虽然他是幼子,按照时下的宗法,承宗承嗣的只能是大哥张昌期,可是,在这个时代的礼法之下,他要是行差踏错,死的除了他自己,还有那一大家子。做人不能只顾自己痛快不是?强大是为了能更好的张开羽翼护持想护持的人。
张昌宗一路想着些有的没有的,骑在马上回将军府。到了将军府门口,下了马,把缰绳丢给迎上来的马倌儿,自己摘了头盔大步往过了中门,就见薛崇秀袅袅娜娜地站在廊檐下笑看着他。
看见老婆,恶劣的心情不禁一散,面上带了笑大步走过去,不好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抱人,很是克制的伸手握着人小手,满脸的笑:“秀儿妹妹!”
薛崇秀笑着抬眼望他:“欢迎回来,一路辛苦了,我已命人备下洗浴用的水,先进去卸了甲,坐下歇一歇,然后再沐浴?”
“嗯!行!”
张昌宗哪里还有不答应的,与老婆手牵手的进去。便是为了这一刻,也容不得他肆意妄为,他的身后人太多,任性不得,妄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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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跑得满意吧?”
“还行,这一趟跑了,能歇上一歇。兄台你呢?”
“彼此,彼此!可惜的是,这次这般规模的队伍,并不是经常能组织得起来的。”
“是极,是极。这次大家聚在一起,声势浩大,大家召集的护卫一起,才没有盗匪拦路,大家都知道北边的皮子、药材好,可打不开商路,也只能眼看着钱财飞走。”
商队正在歇脚,准备吃晚饭。夏日昼长,天还没黑,篝火已经点起来,护卫们四散着,等着用晚饭。不远处的小山包上,一支鸣镝腾空而起,原本四散的护卫腾地站起来:“列阵!”
商队的一众商贾,愣愣地看着平日里寡言少语的护卫们,这行动倒像是朝廷才有的精兵,哪里还有平日闲散护卫的影子。
“除战斗人员外,其余人等全都躲到马车和货物后面,马贼来了!”
“啊!马贼……”
惊叫声尚未叫完,一支箭嗖地射到脚旁,惊叫声戛然而止,畏惧的迎上护卫森冷透着杀气的眼睛,还有指着自己的拉满的弓。
“听命令行事,否则,杀无赦!”
惧怕的商人再不敢乱喊,捂着嘴巴,乖乖按照命令行事,心头又惊又疑——
这……这真是他们在京里顾的护卫?怎地现在护卫也这等悍勇了?!
把所有非战斗人员都赶到马车和货物围成的圈里,所有护卫取出弓刀,严阵以待。不一会儿,视线里,一队人马挥舞着大刀,围着兜头的布巾,气势汹汹的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