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婴木着脸补了一句:“非常人可及。”
张昌宗被戳中笑点大乐,不过,笑完了,还是要愁怎么说服太平公主这件事,愁眉苦脸了一阵,道:“我们尽快把官制的事情定下来,然后我再找郡主帮着敲敲边鼓,之后再说也不迟。”
“喏,明公英明。”
嘿,这老小子还真是越来越皮了!
张昌宗忍不住笑着说了他一句:“儒孙这是越活越年轻了。”
刘婴也绝,顺口就答:“有赖明公照顾有方,又有弟子伺候,自是活得越来越好了。”
张昌宗直接气乐了,伸指虚点了两下,又与他玩笑几句,才开始办公去了。他的府邸前衙后府,不上朝的时候,办公就在前头,下班就回后头休息。薛崇秀在京里是有宅子的,平时多陪着他住在这里,节假日了才一家人回自己府邸住几日。
薛崇秀也没闲着,舆部被最大程度的动起来,不止是为高博通,区区一个高博通还不值得舆部大动干戈,是为了查投到太平公主门下的那些人,想要优胜劣汰,总要看明白哪个是幼、哪个是劣,在朝里做官咋样,有张昌宗查,在朝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得舆部去查。
又是临近科举的档口,京城里各种玩套路炒作文名的,往各处争相投卷的,简直叫人目不暇接,张昌宗文名颇盛,如果能得他一句夸奖,对参与科举的考生们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往他府上投卷的也不少,张昌宗不算忙,但是事儿多。
刘婴参详了两日,似乎是看明白了,自己主动来找他:“明公此议若成,实是于国于民皆有利之事,属下愚笨,并无建议与明公,唯有一事,武人参政怕是难行,武将之中,有学识者少,目不识丁者众,难!”
张昌宗点点头,让他坐下,也不让人伺候,自己动手煮茶,一边煮一边道:“我知道,有学识的武将,多是读书进学出来的,骨子里受的还是圣人教化,但是,执掌过兵事,当知武事不易,总不至于让一群文臣把武人捏得动弹不得。军政是必须分开的,节度使的权力必须受到辖制,否则,这天下离乱也就不远了。”
刘婴面色凝重,他自也看到了当前远景:“明公所虑甚是,我朝还好,以武立国,文武分割界限不算太过严苛,若是前几朝,上品无寒士,明公此议那是要掉脑袋的。”
张昌宗点点头,每个阶级都有根本的利益,文官有文官的群体,武官自然也有武官的群体,唐朝文物界限不算特别明显,经常有文官担任武职,也有武职担任文官的,还有人两种官员都做过,所以,改官制还是有些希望的,若是放到两宋文官势力最高的时代,那基本是连想都不用想的。
两人反复商量推敲了几次,定下来后,张昌宗寻了个日子,去拜访太平公主,特意把老婆、女儿捎上,出门前特意求了老婆、哄了闺女,如果他惹了镇国公主生气,记得别忘了来搭救一把,惹得老婆一阵笑,就连闺女也划着脸说他“阿耶好不识羞”。
张昌宗惫懒,直接大笑道:“找闺女搭救怎么会怕羞呢?闺女,阿耶这是给你尽孝道的机会呢!”
闺女直接给了他一个鬼脸,弄得他挺忧伤的,这孩子越大越不好糊弄了,当年那个会对婉儿师父做鬼脸的闺女哪儿去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