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原主为了追求罗清宏,所有服饰都是按照罗清宏的喜好去置办的。罗清宏喜欢温文尔雅的款,她就天天穿着浅色衣袍在丞相府门口晃悠。
但她生得就不是那一款温柔的料,她五官生得立体张扬,极具侵略性。
这五官岂止是不柔和?简直是有些硬,硬到只有浓墨重彩才衬得起她这张脸!
见卫辛真的开口搭话了,那小厮受宠若惊,红着脸低下头,慢慢关上柜门,脑袋一热继续说着:
“辛肆侍卫想来不会束发,这般束发太简单了,与殿下的身份不称。若是殿下不嫌弃,奴才、奴才可以一试。”
辛肆闻言,梳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收起梳子看向卫辛。
他确实不太会束发。
卫辛眼皮耷拉着,像有些想睡的样子,声音轻缓的问着:“本王如何束发,也需要你来过问?”
她现在是出去吃饭,又不是去上朝,哪来那么多规矩?
等到了该上朝的时候,她自然会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束发。
那小厮的脸色唰地变白了,立刻跪下——
“奴才知罪!奴才嘴贱,奴才逾越了,请殿下恕罪!”
他竟然因为卫辛一时脾气好,就忘了这段时间王府里被她处死了多少下人!
卫辛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声线微凉:“跪在辛肆侍卫院子里,掌嘴五十。若是再有下次,你这舌头也可以拔了。”
那小厮抖如筛糠,连连道:“是、是!谢殿下开恩!”
“下去吧。”卫辛闭上了眼。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辛肆站在一旁看完全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动了怒,但并没有多问,拿着手上的梳子继续给她梳发。
半晌后,卫辛睁开了眼,问着:“你这是半点都不气吗?”
辛肆疑惑,问着:“属下确实不太会束发,为何要气?”
刚才那个小厮像也没有说错。
卫辛有些好笑,继续问着:“身为下属,能干什么活代表有什么价值,知道别人抢走你手上的活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你能干的事情别人也能干,那就意味着替代。
卫辛以为她这么说,他应该就能理解了。
结果辛肆认真想了想,无比耿直:“他抢走属下手上的活,就意味着属下可以休息了。”
卫辛顿时一口气梗在了胸口。
半晌后,在辛肆疑惑的目光下,她自我安慰着:“算了,你不用理解,你干的活他也替代不了。”
虽然同样都是下属,但一个经历过严格训练的皇家暗卫,和一个端茶递水的普通小厮,价值有着天壤之别。
卫辛叹了口气:“继续梳吧。”
“是。”辛肆疑惑的看她一眼,握着梳子,继续把卫辛那一头墨色长发梳得无比顺滑。
最后,他给那满头墨发简单的束了个尾,用玉簪固定起来。
辛肆虽然不太会束发,但他梳发的动作很仔细,没有拉扯到卫辛的任何一根头发。
这头发梳的,实在过于舒适。
等他梳完,卫辛的眼皮都要耷拉到底了。
……
今日镇江王出府,连马车都没有乘坐,只带着辛肆侍卫就上街了。
王府下人众说纷纭,都摸不清卫辛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只知道辛肆侍卫在府中的地位扶摇直上,她们惹不起了。
上一个惹过辛肆的,此刻还跪在辛肆院子里扇耳光。
府中不少下人过来围观,议论声嘈杂——
“殿下以前不是最讨厌辛肆侍卫的吗,恨不得把他派到天边去办事,看到他就一脸不耐烦……”
“嘘!你那根舌头不想要了是不是!”
“别怕,我刚刚亲眼去瞧的,殿下已经出门了,听不到。”
“话说起来,辛壹侍卫和辛叁侍卫到今天还没法下床呢。那一百鞭真是太狠了,命都去了半条。”
“唉!殿下如今真是太暴戾了,咱们都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