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夷州军营期间,任何人不得在人前摘下面具,违者自己回京师领罚,懂了吗!”
三人答着:“懂了!”
卫辛点了点头,朝堂明和厉时韫说着:“你们两人这次不必随本王回京师,下去自己安排吧。”
“是!”堂明和厉时韫躬身退下。
她们两人离开后,江平川和许焓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卫辛看了眼她们两人,继续说着:“好奇本王为什么要把她们两人支开对吗?”
江平川和许焓点了点头。
卫辛继续说着:“堂明心直口快,藏不住事。你们两人虽然性子也急,但心里比堂明能兜事些。”
这一番话,已经将她们三人和厉时韫之间划出了一条线。
许焓想了想,和江平川一起往桌子那边走了两步,小声的开口问着:“所以殿下要让我们兜住什么事?”
卫辛问着:“知道为何面具不能摘吗?”
江平川挠了挠后脑勺,问着:“掩盖身份?”
毕竟她和厉时韫都是逃出来的罪臣之女。
卫辛笑了笑,答着:“这不是主要目的。”
见江平川和许焓一脸疑惑,卫辛继续说着:“这张面具,代表你们是夷王府的人。不管你们在军营里留下了怎样的痕迹,你们的痕迹都建立在这张面具之上。”
最后,卫辛轻笑一声,说着:“本王希望所有将士看到你们的第一眼,想到的是——这是夷王府的人,而无关你们本身!”
江平川想了想,问着:“主子,你是怕厉时韫把夷州军的将士训成了她的?”
只要厉时韫戴着那张面具,她始终无法和夷州军将士建立多深厚的情义。所有将士看到她的第一眼,如卫辛所说的那样,她们只会想到厉时韫是夷王府的人。
不论厉时韫做得多好,她的功绩都映着卫辛的影子。
江平川简直细思极恐。
所以卫辛从平乱队伍从京师出发的时候,就已经算计到今天这一步了?
“厉时韫随其母统兵多年,她统兵的手腕比你们成熟太多,你们好好学着。”卫辛揉了揉眉心。
卫霖生性多疑,忌讳亲王在封地养兵。所以她回京师之后,短时间内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再来夷州军营了。
如果可以自己亲自上,她也不想用厉时韫这颗棋。
厉时韫第一次和她正式见面时,那场算计就已经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好用的,厉时韫这种人显然是不太好用的,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反嘴咬你一口。
不得不防。
江平川对卫辛夸赞厉时韫的话表现出了不服气,嘀咕着:“也没见她手腕多厉害,还不是一样被你盘得老老实实的。”
“对,你说的对,她手腕也没多厉害,就只是同样的经历,同样的逃命复仇,你在京师被卖到了奴隶场,而她在京师差点就带人杀了萧惊燕,还差点让本王栽个跟头。”
卫辛悠悠说着,江平川那个嘴角直接就拉下去了。
此刻,旁边站着的许焓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江平川身上散发出的那浓烈的不爽。
“那不是还差着点呢吗,差点成功就是失败呗。”江平川撇了撇嘴。
卫辛起身,走到江平川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左边脑壳。
“厉时韫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她吃的盐比你俩都多。你们俩该学的时候好好学着,不要耍性子。”
许焓看了看嘴角下拉的江平川,憋着笑答着:“末将遵命!”
江平川磨了磨牙,道:“属下遵命!”
“许焓,你现在在军营的地位是无可动摇的,厉时韫无法取代你的时候,她会先选择拉拢你。”
许焓立刻正色道:“殿下放心,末将拎得清!”
她知道她今天的一切都是谁给的,也知道她夫郎女儿的好日子是谁给的,更知道夷州军这么多将士和家眷的待遇是谁给的,她拎得清。
“你心中有数就好,也不必表现得太明显。她当她的教员,你总领你的军营,该找她办事的时候不必客气,本王府上不养吃闲饭的。”
卫辛朝许焓说完,又顺手拍了拍江平川的脑壳,朝她叹着:“你可长点心吧。”
江平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那主子还告诉属下干什么,属下没比堂明能多兜几件事,说不定哪天就和厉时韫掐上了。”
卫辛随意道:“掐吧,你就这性格。你连本王的话都敢掐,厉时韫不会怀疑的,你对她太好她反而会怀疑。”
江平川:“……”
她总觉得卫辛这个菜鸡草包在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