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肆:卫辛这脸皮真的是厚得举世罕见。
行夜这时候才注意到卫辛,爆竹也不敢再玩了,连忙行礼,道:“参见主子!”
辛肆也开口说着:“主子去忙吧,属下也去热闹热闹。”
卫辛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着:“晚上随你闹,别生气。”
说完,卫辛收回手,朝他说着:“你们去吧。”
辛肆瞄她一眼,和行夜一起告退离开了。
在路上时,行夜还问着:“是有什么好事吗?云朗说主子今天心情特别好,前段时间领了三十万两赏银都没有这么高兴!”
辛肆扯开嘴角干笑两声,说着:“可能吧。”
行夜继续问着:“主子为什么说怕你伤心啊,你出什么事了吗?”
辛肆答着:“没什么,就是我阿姐回家了,有些舍不得。”
“哦!这样啊!”
行夜大剌剌的安慰着:“这有什么事,总会再见的嘛!走吧,去放两串爆竹就开心了!我听云朗说,主子原先还准备请个锣鼓队伍来,怕动静太大就没请。”
辛肆:“……”
他倒是不知道,卫辛居然也有开心到敲锣打鼓的时候。
行夜继续说着:“主子今天还给府里上下发了糖果子,方梨运气好,从夷州那边一回来就能捞着好吃的!”
辛肆已经感受到卫辛有多高兴了。
她这可能是要提前过年了吧。
……
二十多天之后,肖御史的死讯从汤州传回。
白绸捆绑的丧柬传到京师各府,二十八州学院书生闭门痛哭,肖成儒的巨大号召力在她的丧期展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天下数以万计的书生上书请命,卫霖为安天下文人墨客之心,追谥肖成儒为文安王,亲王身份三代世袭。
肖成儒的正室夫郎在她下葬时哭晕过去,卫霖看在皇君肖翎和已逝的肖成儒的面上,又诰封肖翎之父为一品诰命夫郎。
肖家上下,虽悲戚到了极致,但也领了无上殊荣。
是福是祸还得且走且看。
同时,卫辛在去肖府参加葬礼的时候,还感受到了肖家人有意无意的敌视。
这让卫辛觉得实在是出乎意料。
难道她的眼眶红得还不够?
回府路上,卫辛就这个问题和辛肆探讨了许久,最后得到了鱼鱼的一记白眼。
“主子你表现的都快和卫阙一样悲痛了,应该不是你的表演出了问题。”辛肆很肯定,卫辛被敌视和她的演技没有关系。
卫辛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摸了摸鱼,认真说着:“我也觉得我的演技不存在问题,所以那肯定是又有人在背后阴了我一把。”
辛肆动作很小的撇了撇嘴。
好假,她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见辛肆不想接话了,卫辛又摸了一把鱼,朝外说着:“云朗,我们去中书令府上,慰问一下丧母的肖忖大人。”
车厢外传来云朗的一声:“是!”
马车调转了方向,朝着肖忖府上驶去。
这个时候肖忖还在葬礼上痛哭,根本没有想过卫辛会毫无顾忌的去她府上。
等她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去了。
——
肖忖刚一回府就听到了管家的禀报,说是夷王殿下在这里候了两个时辰。
听到消息时肖忖心里猛地跳了两下,然后才再次挂上她那沉重又悲痛的表情,擦了擦已经哭红的眼眶,朝着大厅走去。
刚进大厅,肖忖老实行礼:“参见夷王殿下。”
卫辛老神在在的坐在客座喝着茶,见肖忖进门,搁下茶杯朝肖忖抬了抬手。
那姿态,自然的像是在她自己府上似的,语气随和道:“肖大人快坐。”
辛肆:很好,卫辛又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反客为主。
偏偏肖忖还得朝她道谢:“谢过殿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夷王府。
肖忖走到主位上坐下,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卫辛给她留出来的主位上,她总有一种在她自己府上做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