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焓直接率领夷州军将士站了起来,穿插坐在各处的夷州军将士同时起立,振臂高呼——
“永修两邦之好!共分戚国!!”
其余州的将士犹豫会儿之后,也松开了手里的兵器,跟着夷州军将士起立。
“永修两邦之好!共分戚国!!”
辛肆侧目看了看卫辛,然后再看向台下,高举起他那只和卫辛牵在一起的左手。
“库隆罗卡!”
司厥带着穆吉扎西和司不离转身,三人看向台下,在众多戎狄将士的灼热注视下高举左手,五指如鹰爪般划下!
“库隆罗卡!!”
台下的戎狄将士瞬间燃起斗志,高举左手,如鹰爪般划下,手臂上的铁环震得铿锵响。
“库隆罗卡!!”
——
翌日凌晨,卯时初刻。
这个时辰天还没完全放亮,天上只有月亮微光照耀着。
感受过昨晚篝火宴的酒肉狂欢,今日早上的炕馍和野菜粥显然不能满足众多将士的胃。
自带腌肉干加菜的戎狄将士都吃的觉得不得劲,更别说正在啃炕馍的卫国将士。
“觉得好吃吗?”
卫辛坐在将士堆里,手里拿着一块炕馍,撕下烤得干硬的炕馍边角,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着。
其余将士看了看卫辛,胆小的没敢说话,胆大的纷纷摇头。
卫辛笑了笑,咽下嘴里的炕馍,又大声问着:“还想吃昨晚的酒肉吗!”
夷州军将士眼一闭心一横,张嘴就喊:“想!”
想吃有什么不能认的,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谁不想吃好的?
卫辛顺手往西南方一指,继续笑道:“瞧见那边那个连云仓了吗?等把那个仓攻下来,我们就好酒好肉再吃它一次!”
“好——!!”
众多将士齐声高呼,三军士气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今日开始由本王亲自监训,卯时三刻众将士开始训练,不得迟误!”
“是——!!”
三军将士斗气高昂,呼声响彻这片天空,久久不散。
卫辛叫上许焓和魏信一起离开这里,三人往戎狄部落将士扎营的地方走去。
路上,许焓开口问着:“殿下为何要攻连云仓?那处谷仓早已废弃,对戚国而言可有可无。”
因为连云仓离戚国边境三座郡城都很近,界限划分不明,储存进仓的谷粮也有争议,久而久之就废弃了。
卫辛轻笑两声,转向魏信,问着:“魏老将军也觉得连云仓无用吗?”
旁边的征西将军魏信想了想,答着:“绝非无用,连云仓若收到我们卫国境内,北有边境城楼照应,东有烽火塔相望。在连云仓上设瞭望哨,可监探戚国边境三座郡城的动向。”
许焓仔细想了想,顿时了悟,恭敬道:“还是魏将军眼神老辣,末将受教。”
卫辛手里拿着炕馍,一边慢悠悠的撕下边角往嘴里塞,一边说着:“我们与戚国也有些年没打仗了,第一战挑个易攻取的,鼓舞士气也好。”
有些年没打仗了,要是第一场就战败,那士气得多受挫?
魏信闻言眼前一亮,抱拳道:“殿下所言甚是!”
“魏将军才是征西将军,这些事情本该由将军你来决断,是本王越权了。”卫辛一路吃着炕馍的边角料,好像吃得还很香。
魏信立刻答着:“殿下替陛下监军,自然有权决断。只要是利于西征的,末将绝无异议。”
“魏将军当年的兵法策议本王都翻看过一二,尤其是看了地策篇之后颇为受教。此行能与将军一起,本王也心安许多。”
听到卫辛的话,魏信脸上升起几分笑意,抬起手挠着后脑勺,年近五十的老将军显得有些憨厚。
“殿下谬赞了,末将不敢当。末将这一家之言算不得什么,没把殿下带偏便好。”
“怎会?本王觉得可取之处颇多。”
卫辛这一番肯定的话,说得魏信心里十分熨帖。
“殿下谬赞,末将谢过殿下褒奖。”
多少年了,她在官场升贬不定,立功升失利贬,有时一战失利便毁了多年战功。
这般肯定她的,卫辛还是第一个。
卫辛笑了笑,朝魏信说着:“并非谬赞,也非褒奖,本王实话实说而已。既然下一步军令已下,魏老将军是否要先回去点兵安排?”
“也好,那殿下慢忙,末将告退!”魏信抱着拳,弯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