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小声说着:“是哦,那儿臣以后不催了。”
卫辛朝她伸出小指,“说话算话。”
卫图南伸出小小的手指头,勾住卫辛的小指,小声念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卫辛配合的抬起拇指,按上她那小小的手。
“那母皇今天会陪儿臣放纸鸢吗?”卫图南一脸期待的问着。
卫辛把她放到地上,说着:“你先去和父君准备好纸鸢,母皇忙完这点事就去御花园找你们。”
“好!”卫图南屁颠屁颠的就跑出去了。
送走了这只磨人的小妖怪,卫辛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认命的执笔蘸墨,批改奏折。
有一只小妖怪都这样了,两只三只还得了?
……
三年后。
又是一年梅雨季,中部州郡建好的几座水库已经开始使用。
往年频繁内涝的骥州,这两年已经很少有雨水涝过膝盖的时候了,更别说水漫房屋导致百姓流离失所,不存在的。
实实在在的用处摆在眼前,在整个蓄水灌溉系统还未彻底建成的时候,百姓就已经看到了它的强悍。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八字有多沉重,在这时候有了深刻的诠释。
北方部族的族民跋山涉水赶来中部州郡,光着膀子在工地上挥洒汗水。她们不止收获了工部派发的钱粮,更是收获了不少中部百姓的感激。
更有甚者,还收获了来自中部州郡的夫郎。
“别说,我发现北方族民学起中原话还挺快的,来了一两年就都能正常谈天了。”
验工的官员边核验边说着。
北方族民大多性格实在,做工的时候也不图方便,不赶进度,这些挡土墙都是实实在在的厚砖厚石砌起来的。
她们验收的时候也格外的顺畅。
旁边的另一名官员笑着开口接话:“那可不咋地,本来隔得也不远,说不定几千年前咱们和北方部族也是一个国的呢!”
“对了,恭昀郡侯不是来中部州郡散心了吗,他父族是中部大世家。我瞧他还经常买东西犒劳工人,他父族也常给咱们工部捐些钱粮。”
这名官员说的时候,语气里有些惋惜,随后又叹着:“要身份有身份,要模样有模样,当初怎么瞎了眼瞧上了萧惊燕。”
年轻啊,总要瞎一次眼,撞一次南墙才能醒悟。
旁边的官员接着:“还好和离的早,要我说啊,京师那些世家的夫郎公子也实在是嘴碎的不行,说的话忒膈应人了,不然恭昀郡侯也不至于经常外出散心。”
“嫉妒呗!啥都不如人家恭昀郡侯,难得找到恭昀郡侯的痛点了,那不得往死里踩啊?”
“哈哈!也是,说到底都是妒忌作祟。不过听乔尚书说,戎狄王领司不遗已经替妹提亲了,礼部正在准备册封恭昀郡侯为公侯,到时候联姻戎狄。”
“戎狄倒是个好去处,可比萧府后院干净。怪不得皇君一直待恭昀郡侯亲厚,原来还有他二姐的原因在。”
“说起皇君,算算日子该是要临盆了,也不知道诞下的会是二皇女还是二皇子。”
“那就是陛下和太医院操心的事了,咱操心个什么,还是操心操心宁州水库吧,下一座水库等雨季过后就要动工了。”
两人一路聊着,因为梅雨季的关系,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工地动工,验收也不赶忙。
不赶时间,自然就清闲,不聊两句都闲得不好受。
她们两人聊到劲头上,聊完之后看着手里的图纸,想起正事没办好,又转身折回去,重新验了一遍工。
雨季时不时就落一场雨,不能动工,太清闲了,有时她们能无聊到一个工地验收八九遍。
——
与此同时,京师皇宫里一片紧张。
直到第一声婴儿啼哭响起,椒房殿外守着的那么多人,才总算稍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