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公子当年知道她逃出肃州,也熬着岁数等了她这些年。顶着流言蜚语,守着儿时的情谊,着实不易。
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婚后生活过得不错。
她们也确实没想到,江平川那性子也能颇有几分柔情,百炼钢也有化为绕指柔的一天。
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江平川将军,她们姐妹二人的关系倒是极好的。一起经历过家族的大起大落,姐妹情也坚如金石。”仲老妪盖好膝盖上的毛毯。
只听卫辛继续笑道:“长姐如母,有些人生大事,还是得由江平川给她把持。”
江平川也急。
她的诏令刚下到肃州,隔天打开远程监控屏幕一看,江平川都已经骑马奔过两座郡城了。
仲老妪似乎也听出了卫辛的弦外之音,一时间没接话。
“母皇父君!这个这个,我和安安表姐选好了,我们要这块墨色的玉做圆扣。”
卫图南吆喝一声,旁边坐着的人先后起身,往她们那边走去。
……
过完年后,中部州郡的水利工程仍在建设。
司不离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加上在工地上做工的有许多都是北部族民,她就带着司安和卫图南去看了看。
一来一回耗时二十天,给做工的北部族民送去了来自家乡的温暖。
卫辛这些年也往中部州郡的动工现场走了多次,但有一说一,她给工人带来的鼓舞确实没有司不离大。
毕竟司不离是她们老乡嘛。
——
这一趟走完,再回京休息了几天,戎狄使臣也返程北上了。
司不离和司安,来时是两人,走时是两人三狗。
她们刚走,卫图南又给卫辛表演了一个水漫养心殿。
之后连续好几天,卫辛的梦里循环播放的都是——
“母皇!我舍不得安安表姐啊!”
最后,事实证明,人类母亲在养育幼崽的过程中,将幼崽拎起来丢弃到门外的概率极低,但不为零。
被卫辛拎起来抛出去好几次之后,卫图南的惨嚎声小多了。
……
三茶六礼,明媒正娶。
皇室宗室备礼一年,官员仕者半年,庶民三月。
江远山身有品阶,婚礼筹备了半年有余。
她和仲半夏刚成婚不久,卫辛本也想让她多休几天婚假,但辛肆的肚子也是看着就大了。
没办法,卫辛只能把江远山……的新婚夫郎仲半夏,召进宫陪着辛肆。
性别达标,医术达标,这可太合适了。
江远山什么关于仲半夏的话都没说,就是在每天清早给卫辛请脉的时候,用她那无悲无喜的眼神看向卫辛,陈诉着她江家子嗣凋零的现状。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没有夫郎,续不了香火。
每到这个时候,卫辛就会面不改色的叹着:“远山,凡事不必强求,子嗣一事,缘分天定。再者,你年纪还小,不知孩子才是影响二人生活的麻烦。”
这事她深有体会。
再者说,她也并不是让仲半夏一直在宫里住到辛肆生产,她只是让仲半夏像太医院的太医一样,在椒房殿里上班而已。
晚上要是没事,仲半夏还是会下班出宫回家的。
不过可能是上班累了吧,晚上回家自然就没什么性致干别的,希望江远山这孩子能拿出她以往那无欲无求的态度看待此事。
江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