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煜和胡一川两个田城人，还有陆屿声这个沪市人，冬至都没有吃饺子的习惯。但今天是在白杨木家过节，自然得按燕京的习惯来。
林煜直接掏钥匙打开了院门，然后扯着嗓子对后院喊：“白老，我来了！”
老爷子的声音同样中气十足：“来就来，自己烧水泡茶去，喊什么？”
林煜把胡一川和陆屿声带到堂屋，招呼他们俩坐下，然后径直去了老爷子的卧室。摸了摸炕席的温度，确定老爷子没省柴火，这才满意地往厨房走去。
这个片区没有进行集中供暖。但同样是在东二胡同，秦正那院子早都现代化了，地暖空调小太阳，各种家伙事都齐全，所以秦正当宠物养的那两只乌龟都不用冬眠。但老爷子这里，却说什么都不肯把那土炕给拆了。
“白老，我来和面吧，您去堂屋歇着，一会儿咱们一起包饺子。”在老爷子面前，林煜的语调就很规矩了。
老爷子狐疑地打量着林煜，语气充满了不信任：“你会和面？”
林煜弯腰洗手，嬉笑道：“我不会，但这不是有您教我呢吗？”
老爷子眼睛眯了起来：“想跟我学能耐呐？你先叫一声师父来听听。”
林煜抬头看向老爷子，目光中有些惊讶，却没有犹豫，坚定地喊道：“师父！”
孙苞跟着白杨木这么多年，却依旧是用着“老师”这个称呼，而林煜这几个月一直喊“白老”，老爷子也没提过让他改口。
林煜以为老爷子不喜欢师徒父子的那一套老派规矩，却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为了包个饺子，就达成了师徒名分。
老爷子嘴角高高上扬，似乎脚步也轻快了不少，端着和面盆就往堂屋去。
林煜关了水龙头，甩干净手上的水滴，抄起案板和擀面杖小跑着追上老爷子。
他兴奋地向胡一川和陆屿声介绍着：“老胡，陆哥，这是我师父！”
“白老好！”胡一川和陆屿声都站起来，冲老爷子要鞠躬。
老爷子把和面盆放到桌上，拦住了两人要鞠躬的动作，“别客气了，你们俩是小林子的朋友，来这儿就当回自己家。”
和面并不难，无非是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的事情。林煜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在老爷子的指挥下，很快就达到了手光盆光面光的境界。
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悠然。见林煜和好了面，得意地扭头问陆屿声和胡一川：“小陆，小胡，怎么样，我这徒弟比你们聪明吧？”
陆屿声不服气，撸起了袖子，自告奋勇：“白老，我会擀皮！”
胡一川也紧随其后，颇有自信地说道：“白老，我会调馅儿！”
老爷子笑呵呵地转头看向林煜：“小林子，你这两个朋友不错，现在咱爷俩可以歇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