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不为所动,斜睨着他:“这句话,楼主大人恐怕对许多姑娘都说过了。”
夙尧摇了摇头,鲜红的唇瓣吐露出动人的字句:“你是唯一一个。”
晕黄的烛火之中,将他整个人勾勒得有几分虚幻,分不清真假。
茯欢唇角荡开一个绚丽的笑容:“只可惜,我对你不感兴趣。”
夙尧顺着她的话接着道:“既如此,本座嫁于你有又何妨?”
夙尧是个随性之人,他从不被世俗的眼光困住分毫。
茯欢回味着他的话语,没有听出半点开玩笑的意味,有些犹豫道:“你认真的?”
夙尧扬起了唇角:“本座从无虚言。”
他又凑近了几分:“只要你应允,我们明日便可成婚。”
茯欢连忙摆手:“承蒙厚爱,无福消受。”
夙尧没料到茯欢拒绝的如此直接,以前都是那些姑娘巴不得嫁给他,他还是头一次碰了壁。
一时间有些受伤。
“小丫头莫非你喜欢那只臭狐狸?”
不知道为何,夙尧又把话题引到了云移身上。
茯欢眨了眨眼:“与他有何关系?”
夙尧这才长吁一口气,又道:“那是为何?本座不比你府中那两位夫侍差。”
茯欢叹息一口气:“婚姻不可儿戏,唯有相爱之人方能白头偕老。”
她盯上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夙尧,且不说你并不心悦我,就以我两个的身份摆在那,便是千重万壑。”
茯欢清楚的知道夙尧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提出这个要求,他只是觉得她有几分特别罢了。
夙尧沉默了片刻,多情的桃花眼里流光婉转,下一秒,他突然蒙住了她的双眼。
“夙尧,你……”
茯欢还未说完的话语就被夙尧打断了。
“小丫头,只要本座愿意,哪怕千山万重,我也会得到你。”
茯欢不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执念究竟是为何,也不想被他戏耍,于是声音一沉:
“夙尧,我不会成为你的玩物。”
夙尧笑了笑:“茯欢,本座虽然还并不心悦你,但也从未将你视作玩物。”
或许有朝一日,他与她能够并肩站在一处,睥睨天下。
茯欢心中猛地一颤,正欲开口,却又听他道:
“将来,你若是成为本座的妻子,本座定会护你,敬你,绝不会让你有半点损伤。”
眼前又恢复了光明,茯欢撞入了夙尧的眼中,心中波澜渐起。
她倏地一笑:“夙尧,那你为何不敢许诺爱我呢?”
他愿意敬她,护她,唯独没有爱她。
夫妻之间若没有爱情,何其可悲。
夙尧的眸色顿然黯淡下去,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本座不知何为爱。”
没有人教会他如何去爱一个人,也没有人告诉他究竟什么是爱。
自幼在尔虞我诈中长大的皇子,唯一的念头就是变得更强。
只有变得更强他才能够护住兄长的江山,才能对得起百姓的期望。
虽然他的皇兄和皇嫂十分恩爱,可他不懂,不懂为何皇兄会说有了皇嫂一人,天下也不过如此渺小。
他一直记得,当年皇兄执意娶皇嫂为妻,不惜忤逆母后的旨意,也要与皇嫂远走高飞。
可惜这对交颈鸳鸯最终还是被困在了四四方方的皇宫之中,被皇族的枷锁拴住,再也逃不出去。
看着他出神的模样,茯欢舒朗一笑:“情之一字放眼古今也无人能解,楼主大人不必过分纠结。”
话了,茯欢饮了一口茶。
夙尧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向她,一贯轻挑的语气如今却带了几分坚定:“本座一定会爱上你的。”
吓得茯欢直接将茶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