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青筋崩张。
那名乌山峰弟子没有察觉到,竟然还动手捏了捏,随即勾起唇角:“手感还挺不错~”
周围又是一片调笑声响起,落在她们仨身上的视线充满了恶意,让人生理不适。
“你……”
在小夜即将发作前,红裙女子打断了她的话,直视着面前的蒋睿:“我可以去服侍你们峰主,不过不能把小夜和小秋从我身边带走。”
蒋睿挑了挑眉:“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本大爷谈条件吗?”
红裙女子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如若你不答应,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你把我带回来,想必是因为我很符合你们峰主的喜好,我死了,你很难交代吧?”
蒋睿紧盯着她,没想到刚刚为了情郎哭哭啼啼的人,居然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不过有一点她没说错,她死了,确实是很头疼的一件事。
毕竟能够满足峰主口味的,实在是太难找了。
“我答应你,不过你们可别给老子捅什么幺蛾子,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蒋睿冷哼一声,派人将她们关到一间房屋,临走前还不忘交代:“晚些时候峰主便会来此,你且好好候着。”
落锁的声音传来,眼看屋外的人影渐渐走远,红裙女子紧绷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回过身对粉衣女子笑道:
“小夜夜,你看我演的怎么样?”
这三名女子,恰好是茯欢他们扮演的。
粉衣女子是迦夜,绿衣女子则是怀秋。
先前看到迦夜和怀秋女装的模样,茯欢笑得肚子疼。
“这帮乌合之众,可恨至极。”
迦夜声音渐冷,回想刚才被揩油的那一幕,即使他在胸前垫了两个特大号馒头,依旧觉得恶心难忍,恨不得断了那人的一双手。
如若不是他站了出来,那只手就要碰上茯欢的脸了,想想都怒火中烧。
迦夜的矛头又指向了一旁的怀秋:“小爷可不像某些人一样,视若无睹。”
怀秋未作一语,轻轻抚了抚衣袖,只见一大堆沾了毒的银针掉了出来。
迦夜:“……”
茯欢:“……”
眼见这两人又要闹,茯欢只得出来做和事佬:“好啦好啦,眼下我们还得打探这二长老身处何处。”
那日解决完乌山峰那些人,事后迦夜就派人去查了乌山峰峰主厉长术的喜好,结果大为震惊。
这厉长术居然喜欢脸上有伤疤的女子,长得美的他一律不要,就要脸上有疤的女子,并且越大越好。
怀秋识得易容术,于是茯欢投其所好,在左脸弄了一大块丑陋的伤疤,同时修饰了一下右脸。
她现在整张脸都不是自己本来的面目。
他们此行的目标,除了厉长术,还有一位就是乌山峰的二长老柳裴风。
柳裴风在乌山峰的声望仅次于厉长术,传闻他们二人视对方为至交好友,同甘共苦,齐心协力,这才壮大了乌山峰。
倘若这两人闹翻了,离乌山峰覆灭也就不远了。
柳裴风似乎对峰主之位并不感兴趣,而茯欢要做的,就是让他感兴趣。
让他去争,去抢。
“唉,都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位忘不掉的白月光,也不知是真是假?”
茯欢把玩着茶盏,眼角微微上扬,明明是随意的动作,却透出一股妩媚的姿态。
她现在这张脸,是根据柳裴风的白月光易容的。
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从云容阁买来的消息,才打听到了这么一层不为人知的往事,让他们的计策更加把稳。
柳裴风这么多年未娶,就是为了他少时定下婚约的一名济州女子,名为巧娘。
巧娘生得貌美,是济州的世家之女,而柳裴风在拜入乌山峰之前,也是官宦子弟出身,原名柳非衣。
他与巧娘,算得上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后来,柳裴风当了济州的一名小官,私底下收取世家贿赂,帮他们行事。
与巧娘的婚期在即之际,事情却惨遭败露,朝廷下令将他处死。
不料他靠假死脱身,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多年,结识了厉长术以后,更名为柳裴风。
转眼间,柳裴风成为了乌山峰的二把手,许是觉得心中留有遗憾,他依旧在打听巧娘的下落,想要一续前缘。
想起巧娘,茯欢的目光一凛。
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当年揭发柳裴风贿赂案的人,正是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