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口中的自称三爷,究其原是因为其本姓刘,行辈排行老三,另外就是这个小老头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加之一双永远貌似都难以睁开的小眼睛,好似盲人一般,因此得一混名:盲刘三。
说起三爷还绝非一般人而简单,自幼投身玄门。后因门中琐事,以致根基受损,无望再进的情况下,愤然离门出走。做了一个散人,游历天下。
人的时运往往都是盛极而衰,也会存在衰极反盛的现象。三爷在游历之时幸得鬼手一脉些许传承。而鬼手一脉三大绝学,针灸之医道,天罡之神算和摄物之窃术。
三爷神算之术练的那是马马虎虎,也可能是传承有所缺失所致。但这一双鬼手针灸和摄物隐匿之术,练的可谓登峰造极。
就以隔空摄物隐匿之术来说,那可谓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且神不知鬼不觉。
而今,三爷自觉大道无望,故隐匿自身修士修为,一副做不成那无上的仙人,那就痛痛快快的活一次凡人的样子。
故嬉戏于人间闹市,混于红尘之中,每换一地,或行医道,或摆摊神算,或单口说书,再或者偶尔会以鬼手之妙,干点“劫富济贫”的小事。
用三爷的话说,我辈修士就当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之云云,令人大跌眼镜……
三爷怀中抱着这场针对难民无情屠杀后的幸存者,就是眼巴前这小小的幼子。
在逗弄娃儿的同时,三爷自语道“想来三爷去年六月六天祝节,在天水河畔闲暇之时,有感而发的那一卦,今日正是六月六,怕是应到娃儿你身上了……”
话说去年三爷游历于东域边缘的天水河畔之时。
三爷打盹的空子,坐下的毛驴就跑偏了路子,才让三爷误了进城的时间,不得落脚于荒郊野外,正好歇脚在天水河畔,三爷以天为被,地当床,毛驴俯卧于身旁,乐观的心态,倒也惬意自在。
他瞅着星星点点的夜空,那残缺的天罡神算之术运转。突发奇想的给自己占卜了一卦。
他那时灵时不灵的卦象显示,向东或有大机缘之所在!
三爷看着自己的卦象,纳闷无比,心想自己当年,年轻气盛,冲冠一怒为红颜,结果不尽人意,还落下一身伤,因此根基受了损伤。
后在疗伤无望的情况下,愤然出走后,那已堪堪筑基的境界,也因为当年门中受伤直至跌落到练气期。
好在后面按照鬼手一脉的针灸医道之术,做了些许弥补,进阶他是不想了,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活个一百二三十岁的寿元还是会有的。
殊不知,筑基期修士满打满算,也就二百载寿元,而三爷今年已是刚好百岁的高龄了。
三息时间而过“也罢……也罢……以后就咱爷俩相依为命吧”。
说话的时候,轻抛了抛怀中的幼子,逗弄了一下娃儿,这时一个绣着彩色花边的农家香草包,顺势滑出了幼子的领口。
三爷打眼一瞧,他知道这个普通的农家香草包,一般是农家妇女为幼子缝制,主要是每年惊蛰节气过后,春雷始鸣,惊醒蛰伏于地下越冬的蛰虫苏醒,蚊虫日益增多起来,一些地方的乡民有用清香、艾草,熏家中四角,或缝制香包佩戴,以香味驱赶“蛇虫蚊鼠”和霉味。
只见这个香草包一面绣着青金色的平安荷花图,另一面花纹包边中绣着一个娟秀的陈字,三爷瞅着香包,咂摸着嘴巴“娃儿呀…娃儿…你该不会是姓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