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老老实实的等到周六过来,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发生。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之前一直不肯直面她的感情。
是她错了,她应该再等等他,他之前告诉她说厉夜廷已经在给他和老五做工作交接,等到彼此都能适应新的工作岗位就好了。
她不应该逼他的,是她太着急了。她理所应当为这次意外负责。
她的目光,定在了他的左手手臂处,他左边半截小臂没了,空落落的。
她想起那天她从飞机下来,看到他就站在那儿,在夜色和海风里微笑着看着她。
他笑起来可好看了,比任何人笑起来都好看。
她跑向他扑向他怀里的时候,他就是用左手托住了她,一手拽住她的行李箱,朝她温吞地叮嘱:“慢一些。”
因为是要来见他,所以她都是用跑的,哪怕跑得气都喘不上来。
他只要站在那儿等着她,不用走向她。
海水的深蓝,他的血,面前的白,在她面前交错着闪过,令她有些恍惚。
以后,他再也不能用左手抱她了。
湛景川办公室和医生谈了会儿,大致了解了下一步程佑的治疗方案,出门时,却见门外走廊上空荡荡的,沈初不见了身影。
他愣了下,心猛地悬了起来,随即快步走向保镖,沉声问:“沈初呢?!”
保镖默默指了下对面icu。
湛景川扭头,隔着窗户玻璃,看到沈初已经换上了隔离服,正坐在床沿边,举着手机对着自己和病床上的无忧,似乎是在和谁视频的样子,笑得很开心。
他看到她笑着的样子,半晌,后怕地长长喘出了一口气,就这半分钟,他后背都被冷汗浸得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