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昭更像是能够一眼看穿自己未来的结局。
“过了今夜,才能知晓答案。”
贺遂将那药粉整理倒入了砂炉里,添上了温水,待其煮沸。
整间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儿。
嗅着,便让人感到舒心,安神。
此刻戚昭才意识到,他方才石臼里的玩意儿,并非是给人吃的,也不是什么药,而是特制的安神香。
不!
准确而言。
是‘安神香薰’。
“靠着沸水,将这里面的芳草药味儿散发,这法子,属实厉害。”
戚昭目不斜视的远远盯着正前方那一盏挂炉。
“用了这个,今夜,你也好能睡得踏实些。”贺遂从蒲团上站起身。
他不动声色的直接走到了戚昭的身后,帮其解开衣衫。
温热的大手刚轻触到她的后脊上那一刹,戚昭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
下意识地便要将贺遂的手给推开。
“我帮你上药,这,肿了。”
贺遂一贯作风便是如此,寡言少语,极少解释。
许是因为放松下来,松懈了防备后,身体上的痛楚才会表现的格外明显。
明明今日在外,她也不觉得怎么痛的。
冰凉的药膏抹在香肩上。
那只大手还轻轻地婆娑,安抚。
营帐内的淡淡雅香,更像是催化剂……
看着桌案上摆着的烛火摇曳,微微闪动的频率,戚昭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贺遂很是贴心入微的拿起了薄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吹熄了烛台上的蜡烛后,他不动声色的从营帐里走了出去。
点点细雨拍打在他的肩上。
忽远忽近的阵阵鹧鸪哨声响起。
不明真相的侍卫,只当是远处的鸟儿。
凭着他矫捷的身手,避开人耳目离开营地,轻而易举。
高耸入云般的大榕树上,屹立着一袭黑衣的少年。
“是太子的人。”
寒烨斩钉截铁般的说着,顺势将手中罪证,沾染着血色的帕子丢到了贺遂的手边。
硬朗俊逸的颜脸上,那双深邃狭长如同鹰隼般的厉眸,眼神坚毅。
贺遂绽开布绢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血书……
“吴兆!”
他将手中的布卷紧攥着!
“倒也并非完全是吴兆的意思,只是他下面的人,太过于急功近利。”
寒烨眯起了眸子看了看贺遂。
二人比肩而立,站在这榕树上,角度位置刚好。
可足以俯览整个营地。
“你确定,咱们的行动不告诉你家那位少将军?”
“不确定的事情,告诉别人,也是徒增担忧。”
面对寒烨的问话,贺遂回答的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