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药必然不会让江秦这么快醒来,御医说得吃好几日,颜姣一宿没睡,让江秦喝下药后,她趴在那个塌边睡着了。
江秦五脏六腑都泛着疼,又感觉什么入喉,疼痛有所减轻,他慢慢睁眼,见到了他的姣姣睡着。
他唤她:“姣姣……”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厉害。
颜姣太困,没有听到江秦的呼喊,到了第三日看他的脸色缓和了些,御医也在尝试用新的药方,这种虽是蛇毒,他们却未见过。只能先看看能否解。
这几日颜姣一直用同样的法子给江秦喂药,她正好给他喂完,发现他竟然有了反应,舌头碰了她的一下。
这几日他未醒,感觉还是灵敏的,姣姣用这种方法对他,让他死他也心甘。姣姣对他还是很有感觉,不是吗?不然脸皮薄会对自己做这样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把药喝下。
颜姣想他该醒了,叫了他两声,江秦睁眼,他之前身体好好的,变成这个样。她心里有些难受。
“姣姣,别担心,我没事。”江秦的声音有些嘶哑。
颜姣去给他倒了一碗水,让他润了润嗓子,等他喝完,问他怎么回事。
颜姣拿着抱枕靠着塌,扶着江秦半躺着。
“那一日,我在看书,突然感觉头晕目眩,一股剧痛从手腕上传来。”
是谁想要江秦的命,用这样的方式,要是晚来一刻,后果难以预料,这次中毒让端侯府的守卫增了许多,但是颜姣仍然觉得不够安全。她现在有些草木皆兵。看什么都像有危险的。江秦还是让她放心不下。自己这样紧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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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江秦自己所说,他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啊,就是看书看着发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也问过当职那些仆人,他们都说没有听见什么声响,这就很难了。
“那你在中毒那一日见过谁?”
江秦那一日只见过他。“右相。”
右相?是他?
江秦自中毒以来,外界纷纷猜测,朝内也有人来探望过,但颜姣对外宣称,首辅大人余毒未清,还是不要见客的好。
颜姣坐在江秦平日坐的那处位置,江秦那一日是感觉到头晕,一阵恍惚,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原因导致?有人在下药?亦或者别的。
她在管州做得那个花粉迷药也能让人昏迷,再放蛇来咬他,也不对啊,又没有伤口,怎么回事?难道是毒针?
几位御医只见首辅夫人来了,她叉着腰大声问:“几位大人来自宫中,什么时候也做起这等诓人之事?”
她这时哪里像侯府嫡女。像是一个普通女子。
她与那大夫聊过,才知江秦中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蛇毒,这些御医竟不告诉她。
“首辅夫人莫要生气,有些药材是解百毒的,只是这毒微臣等还没有研究透。”
颜姣恶狠狠的说:“再有下次,我只有上报圣上。”只是她的脸放狠没什么杀伤力。
那些御医都觉得首辅夫人可爱得紧。
——
白相在白相府见到了颜姣,他也听说了江秦被下毒的事,不知是谁做得,朝廷上下传出了十多种被下毒的始末。
白相问道:“姣姣找我有什么事?”
有白舒的关系,白相也很是喜欢颜姣,这丫头要是有颜姣一半稳重他就谢天谢地了。
颜姣躬身请求:“听小白说,您精通医术,能否请白相帮江秦施针。”
白相只说:“那些御医不是在侯府么?他们若不能,我也……罢了,随你走一趟。”
颜姣撩开外衫,双腿垂直向下就要跪下。
“多谢您。”
白相扶着她:“姣姣不必客气。”
到了侯府,颜姣告诉他江秦余毒未清,虽已醒了过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御医说可用银针逼毒,白相颇通医术,可以找他。
颜姣再次对白相说:“姣姣若有别的办法也不会找您,请见谅。”
她与白舒关系虽好,到底是玩伴,白相不答应也不会有什么要紧。
白相心想,江秦有颜姣,真是一种福气,古来夫妻共富贵不奇,像他们这般真是。
“我先把把他的脉相再看看能否施针。”
屋内江秦正睡着,脸看起来没有原来那么污黑了,但还是有点不正常的灰色。
白相把了把脉,的确是余毒未清,一些经脉还有些堵塞,血流不畅,那些草药没有完全解开他的毒。
颜姣的声音无比冷静:“没关系的,您试试吧,那些御医都不敢下手,与其这样越拖越久,还不如让您去呢,我相信您。就算……也不会怪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