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去世之后,陈盼帮着江帜舟处理了她的后事,她遗留下的东西一样没动,全都保存在了她的老房子里,要是想找的话倒也不难,当即询问道:“您想去看看么?帜舟把钥匙放在家里了。”
“改头再去吧,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林太太想到这里,忽然问到,“对了,她的信还在么?还有影集?”
陈盼回忆道:“您说的这两件东西确实都有,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样。”她伸手比划了大小,然后又说,“信看起来很旧,都仔细收在信封里,我们没拆开看,至于影集……有点破损了。”
这话说得还是委婉了,那影集何止是破损,根本是被人拿剪刀给剪得稀巴烂,尤其是合影部分,不是只剩下一半,就是划烂了其中一个人的脸。
林太太没追问具体破损了哪部分,神情苦涩的一笑:“那影集中的好几张还是我看着她剪的,当时我带着灵灵回国来探亲,聊了没几句,她就忽然拿起剪刀把江城海的部分都给剪掉了。”
“那时候江城海已经结婚了吗?”陈盼感觉如果单纯的只是被抛弃的痛苦,似乎不至于把一个人给刺激成这样。
“结婚有一阵了,我也是因为收到消息才提前回去的。”林太太总算是讲到了重头戏,面色沉重道,“江家是大户人家,秦家那时候也还没落败,两家结婚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动静特别大,我怕慧琴受不了,所以特意去找了她。”
一阵风吹过,花树上鲜艳的花朵便落了地,是开到了最灿烂的时候,所以格外经受不住风吹雨打,很轻易的就会掉下来。
陈盼低头看着花瓣,像是看到了江慧琴的命运,好好的一个姑娘,要是不认识江城海的话,大概现在还过着跟林太太一般无二的日子,而江帜舟无论还会不会出生,一定都不会再有这般悲惨的童年。
“江城海结婚的时候,帜舟差不多三岁了,他是个早慧的孩子,见我带灵灵去了,知道要主动照顾妹妹,不过太早熟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显然是被慧琴给逼成那样的。”
林太太到现在都还记得,江帜舟见到她要离开时所说的话:“他问我爸爸是不是不会回来了,还问我能不能留下来陪慧琴一段时间,因为妈妈很孤独,不高兴的时候就一直喝酒,而喝酒是会伤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