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见陈盼跟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唇角浮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早就不在意过去的事了,至于那幅画……很抱歉,它被我妈撕了,没法给你看看了。”
江慧琴参加家长会的时候,俨然是和蔼温柔的好妈妈模样,可一回到家里,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她蹲下身去握着江帜舟的肩膀质问:“你为什么要画这种画?是不是想去跟他一起生活?”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江城海,她每每在江帜舟面前提起江城海,不是用毫无感情色彩的他就是直接轻蔑的称呼为那个男人,日子一长,江帜舟一听她的语气就能猜出她此刻的心情。
江帜舟那时还太小,面对母亲的怒气只会不知所措,而江慧琴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真得怕了自己,当即怒上心头的把画撕了个粉碎。
“我告诉你,那个男人不要你也不要我了,以后不许你再提他!”江慧琴歇斯底里的将碎纸片收进垃圾桶,又犹嫌不够的摸出打火机将它们点燃,直到这画化为灰烬才平缓了呼吸。
江帜舟本以为他早就忘了这件事,直到此时此刻才苦笑起来:“盼盼,真得没关系的,我早就不在乎了,说了就说了。”
陈盼心中一痛,再分不出心神去看人群中那幸福的一家人,她定定的看着江帜舟的眼睛,许诺道:“你再画一副吧,我这次肯定好好的收在相册里裱起来。”
江帜舟听了陈盼的话,目光中的悲切险些浮上水面,他勾了勾嘴角,想对着她笑一下,却又怕自己笑得太难看,只好低下头嘴硬:“算了吧,我都一把年纪了,对小孩子的玩意儿没兴趣。”
小时候得不到的玩具固然会变成遗憾,却也好过其它连痕迹都没留下,就匆匆消失在记忆中的人和事,他愿意记住江慧琴带给他的伤害,权当是还了她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那你就当是我想玩好了。”陈盼狡黠的对着他一眨眼。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总算是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不远处已经落座的时繁星瞧见这一幕,悄悄的跟封云霆咬耳朵道:“他们俩的感情真是不错,待会儿坐过来,我得去揶揄他们两个一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