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情盛开的那朵芍药原本是玉露晶莹,娇艳欲滴,不过瞬间就被人摘了下来扔在地上碾碎成泥。
“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唐颐冷冷地看着地面的垃圾,语意微深,心情是显而易见的糟糕,就算精心打扮过的出游行头也不能衬得他明媚半分。
昨夜打劫财色的流痞便是这贵公子的手笔,只可惜失手了,竟让对方逃到了长阳府。
但那下作的东西还是尽快斩草除根为好,这样他才能得到颜瑾的爱……
“正君,长阳府的人递了封密信来,说是要公主亲启。”
管事的丫鬟行至后园将方才收到的信件递上来,语气恭敬地禀报着事宜。唐颐听闻后敛了敛自己的思绪,本想摆手让人送去颜瑾的书房,旋即又顿住,接过来兀自拆开。
果不其然,这里面写着关于池幼璟的事情,那狐媚子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怀上了身孕!
唐颐的手逐渐收紧,那纸就立即变得皱皱巴巴起来,他此刻双眸含火,面上显得愈发阴沉,旁边的管事丫鬟不禁吓得一哆嗦,暗忖这正君倒是越来越可怕了,自己还是要小心着些,免得平白遭罪。
“伶巧,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俊美的公子开了口,目光幽深地将信拍回在她的面前。
对方心领神会,赶紧接过信老成道:“正君,今日并未有人来送信。”
见伶巧将东西拿去厨房烧掉,唐颐理了理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随后眸色微暗地对着空气吩咐:“雁落,陪我去趟长阳府。”
“是,主子。”不知从哪现身的劲装女子行礼领命,她生得很是普通,最易让人忽略,但那双冷漠的眼睛却是相当瘆人,仿佛对视一下就会被毫不留情地宰掉。
“啊秋!”
颜珂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她看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还是打消了添衣的念头。
府外已经备好了马车,今个儿她要去宫里的国子监进学,再不去那位老学究怕是又要找女帝告状了。
“这是什么糕点?”上车后,斜倚在铺了毛毯的木制靠座上的妙人儿举止潇洒地从小几上拈了块五角样式的软糕,细细品尝了一口,嗯,奶奶的,糯糯的,好吃哭了都!
见自家公主贪吃得眼睛微亮,贴身伺候她的婢女不由得笑意盈盈地向其解释:“这是奴婢新研制的奶糕,做成五角的样子是因为上回公主画的画所带来的灵感。”
“你是说红旗?”颜珂没想到自己思念前世的祖国时画下的五星红旗还可以给人启发,只能说古人的联想力真好。
她激动地按着一袭青衣的绿缨,问:“那你能不能给我做个汉堡?”